——大陷落后660年,驻联盟五区学会分部
郁了带着眼罩窝在病床里边输液边喝酒,四五个联系白塔紧急借调过来的貌美向导闭眼趴在他床边,这些或秀丽或可爱或老头味的眉毛们一齐皱起,各有一番或我见犹怜或尊老爱幼的风情,可惜在场唯一能欣赏的银发男人只是握着哨兵输液的右手,关切地问青年想不想试试别的口味。
虽然他从头到尾只是在不停地要求酒精,把自己喝到神志不清后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将他搬来搬去。
诊病结束后,五名向导中最年长的那个起身表达歉意,年长者安抚地拍着其中一个年轻向导的背部,伸出精神触须安抚这个被黑暗吓坏了的孩子。
老人淡定地看着赛的动作,他的年纪几乎跟联盟一样长,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身居高位,白塔的建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年轻时带领哨兵们作战没少折腾这群敏感玻璃人,只是如今退居二线,过着带带年轻向导休养生息的日子。
赛再次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盒装酒精,体贴入微地插好吸管递到郁了手里,哨兵来者不拒,病态惨白的脸颊喝到泛起不正常的红色,如果现在有医生用测温仪测这人体温的话,那警告声必然会掀翻学会往建材里偷偷掺杂了四号金属的分部屋顶。
“叫我赛,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赛终于不折腾哨兵了,他起身礼貌地对方简做了个自己刚学不久的联盟手势,“如果我不需要你们治好他,只保证普通的行动能力呢。”
“其实他之前做的已经很好了,依靠酒精强行麻痹大脑,让精神体不受控制地离体,依靠疼痛与混乱保护自己的理性远离精神域。”
老人叹了口气,就算是联盟里活得够久的长者也依旧对这黑色物质的来历毫无头绪,越是向上追求权势或力量,就越恐惧于这世界从帷幕后隐约透露的形状。
或许希望是有的,但那也是在下一代身上了。
联盟还没有强大到能付出惨重代价的时候,年轻人应当被给予机会。
赛示意老人继续,学会分部唯一的病房是刚刚从被强制征用的部长办公室改造而来的,巨大的落地窗照进远处五区人造太阳发出的日光,理因什么都看不见的哨兵一直面对着这个方向,他伸手揉了揉郁了洗了几天吹干后蓬松的黑发,勾住青年脑后的带子解开眼罩。
既像在安抚受惊的宠物,又仿佛在溺爱自己的幼子。
造化弄人,还是太晚了。
“您将这孩子从牢狱里带出来,到底想让他做什么。”方简终于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旅行?”
方简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已经退居二线的老人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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