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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正望着那养育近月终稍有肉色的霍沅皓,心中满是宽慰。
她认下的两孩,一个久未谋面,另一个是日日三访,餐后也不急于离去,总伴她多坐片时。
日子久了,谭羡鱼才知道,育子与供祖是不一样的。
母子相对餐桌,谭羡鱼亲手为他盛汤,轻声问:“在此已居一月,可有什么不适吗?”
霍沅皓双手接碗,轻轻摇头:“都挺好的,母亲无需忧心我。”
他所居之处敞亮洁净,被褥松软如云,恍如置身仙境。
谭羡鱼闻言,心安:“再几日,杏林堂的周伯会再来探望,你可惧怕?”
孩童饮苦药,本就是一番折磨。
霍沅皓摇头:“不怕。”
谭羡鱼眸中闪过疼惜。
前世霍修宇稍有小恙,服药如同受刑,嘶吼之余更手脚并用,拒人千里,谭羡鱼因此受过多少痛楚,记忆犹新。
思及此,谭羡鱼仍觉头痛。
与霍修宇相较,霍沅皓之懂事,直让人心疼。
谭羡鱼不再言语,只将一葱油花卷置于霍沅皓手中。
此处无须食不语,寝不言。
不久,谭羡鱼又言:“沅皓,你想念书吗?”
霍沅皓动作一顿,眸光瞬亮:“想!”
他已八岁,启蒙已久过时。
霍家幼子六岁便入学启蒙,携手同行,唯有他只能远远望着,甚至不可接近学舍。
因他出身卑微,不配踏入,稍有靠近,便遭扫帚驱赶。
他同为霍氏血脉,却因无父无母,地位不如仆役。
可笑至极。
霍沅皓抿唇,头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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