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这么问。实在是沈昭看起来太游手好闲了, 他知道洛州的每一处好风景, 连哪一家酒馆的饭菜好吃都知道。
他心中盘算着一件事。
郡主已经褪去一身孩子气,她久经沙场,手上沾了太多鲜血,那些年少时的天真烂漫就不复存在了,郡主没能逃开京城的染缸,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圆滑的一套。但她看到花锦和沈昭坐在一处,还是露出了诚心实意的笑容。
看着从前最烂漫的人变成这样,花锦心中也不舒坦。
花锦面上笑着,一直到郡主喝醉了离开,她都没有一丝真正的舒畅。
花锦托腮望过去,沈昭接过她攥着的酒杯:“怎么喝了这么多?不必担心,待你下次见她,又会像从前一样。”郡主和郭巽会冲破桎梏,就像他和花锦一样。
花锦已经喝多了,似懂非懂地点头。
花锦:“好啊。”
花锦对“留”这个字格外敏感,当下摆手,下意识摸了摸肩,其实是想摸到自己的行囊,但她什么都没摸到。
沈昭俯身将她抱起来,朝着院中走去:“为何不能留?”
沈昭将她放在榻上,没有趁人之危,给她盖上衾被就离开了。
愿,永远不再被拘束。
或许是这个梦指引了她,她原先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花锦想好了与沈昭告别,但他天还未亮就有要事在身,一直到三日后都杳无音信,花锦留下一封信,决定再去往寒山寺。
寒山寺离京城不远,花锦一路上都戴着面纱。
在寺外,花锦总觉得能听见很多人的声音,走进去,却发现寺中空无一人,连扫地的小沙弥都不见了。
花锦闲来无事,打量那些平安符,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名字,她踮脚看,只见两个紧挨在一处的平安符上,写着“吾妻花锦”和“无名”。
花锦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回过头,听见了高僧的声音:“求一个新机缘,是要付出代价的。”
又是上一世的沈昭。
高僧思索着,他只听师父说过:“折寿。你求的机缘越难得,折的寿数就越多。若真的求成了,兴许您前脚踏出寒山寺,后脚就”
折寿,他不怕,只是不想欠下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
花锦才幡然醒悟,原来她梦到的上一世,并不全是真的。他没有长命百岁,更没有数不清的后宫佳丽,他在寺中向神佛祈愿完,回去不久就病逝了。
花锦蹙眉,在沈昭又要孤身离开寒山寺的那一刻,轻声唤:“沈昭。”
高僧耳朵一动,直直看向花锦:“什么人!”
她手边还攥着要留给沈昭的信。
临行前梦到这些,或许是神佛在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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