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给予的爱,还有因爱生出的娇纵。
青梅竹马本来十分心疼花锦的境遇,可与花瑟相处几次以后,竟提出了迎娶花家嫡长女,理由是嫁娶也要分长幼尊卑,先娶花锦是逾矩的。
犹记及笄前,她与沈焰一同赏灯,正逢阿爹出征打仗,边境传来阿爹受伤的消息,她心不在焉,沈焰问了她两句,她没忍住担忧,哭了出来。
花锦不信,从前信誓旦旦的少年郎会变心,所以她固执地拽着沈焰的衣袖,问:“为何你们都要这样待我?”
玉儿是长姊花瑟的小名。
花瑟是她亲长姊,她当然非常敬重花瑟,所以这段时日无论多么糟糕,她都从未想过花瑟的不好,她当然心疼长姊流落在外的境遇,所以极力对花瑟好。
直到那日,她才在心里问:凭什么?
她一再退让,爹娘却在一日提出,花瑟近来常梦魇,希望她去寺庙为长姊祈福,以佑长姊平安。
三皇子沈昭,病秧子一个,有头疾,但她还是嫁了。
他拟了一封休书。
她一直都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抛弃她。
僵局不会扭转,且凭她一人之力,实在是无助,让她对家人下手,她也决计做不出来,苦思冥想,唯有借机逃跑,离开京城。
马车等在路上,只待她逃跑。
她还是被上辈子的夫君,三皇子沈昭押送回来的。
她太瘦小了,近来又忧心忡忡,脸色苍白,跪在雪里也就芝麻大点,膝盖冻得肿疼,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上十分茫然,她本就年纪小,没见过多少大场面,此刻已经哆嗦起来了。
这事总算暂时揭过去了,花忠与上官夫人铁青着脸离开了。
花锦下意识反驳:“我何错之有?”
果不其然,花信气地跳脚:“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你可知玉儿从前吃了多少苦?你受尽了宠爱,如今只是为她祈福就百般不愿!你妒性未免也太大了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