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明曜。”他猛地攥住手掌，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彻底地凉透，但他看着她，又觉得自己声音前所未有地平静、镇定，带着一种无情的决然。

她的眼圈越发红了，泪水在琥珀色的眸中打着转：“是因为我……对吗？如果不是我触动了天罚，你就不会有事……所以你不愿意告诉我这些事……是怕我自责愧疚，对吗？”

她终于回过神，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往下掉，她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带着恳求的意味，她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你不会有事的，对吧。”

他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沉默了片刻后，他的眸中漾起了温柔而蛊惑的水波：“明曜，你愿意帮我吗？”

她被置于床榻上，两人食指相扣，他平静的目光下，像是蕴藏着汹涌的暗流。

神明大半张脸被朱红色的被褥遮蔽，一侧墨黑的瞳孔深邃得仿佛要将她吸纳进去。

神灵雨

明曜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看到神明额前的浅金色神印轻轻闪烁了一下，随即, 是即便闭眼也挡不住的，柔和的光亮扑面而来。她被他身上的香气彻底覆盖，那种味道像是冰雪覆盖下的梅花香, 也像是穿透泉水而来的被揉碎的香草，初时觉得清冷凌厉, 闻久了才有悠长的温柔蔓延开。

她倚在他的怀中，额头与他相抵, 他宁静而强大的神识撬动她的识海, 她毫无保留地朝他打开，一切喜怒哀乐，忧虑和惊慌, 如此坦诚地铺陈在他眼前，像是一张细节毕露的画卷。

他欺瞒了她。这并非神交，这是他在卑鄙地利用着明曜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肆意翻阅着他要寻找的记忆。

然而明曜所有的记忆都是崭新的，尤其是……关于他的。

它的主人，得是怎样小心地呵护着它，得是如何心心念念地日日擦拭它，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地保存，甚至用新的感受为它覆盖上更崭新的外衣，才会使那些关于他的记忆如此美好。

明曜感知到云咎突然顿住的动作，他与她相握的双手颤抖着，密长的睫毛自她的眼皮轻轻扫过，倏然，似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不断滴落下来。

她想要睁眼，却被他更紧地拥入怀中，她紧紧环抱着他的肩膀，不知所措地轻唤着：“云咎……”

西崇山很快放晴，他们过去在那无人神山中的一切重新鲜活起来。他看见被她抱过的灵兔和鸟雀，绕着她指尖飞舞的虫蝶，还有那只从他们掌心诞生的玉萤……他看见自己在楝树下为她搭起的秋千，看见他笔下无序而可笑的图样……看见她坐在树上，在垂眸的瞬间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站在那绚丽的旧忆中，很久很久的时间，长到足以令她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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