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莠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方才担心当铺关得早,跑得急摔了一跤,小事儿!”
她调转灵力,小心翼翼地替她治愈着伤口,小姑娘掌心的皮肤彻底愈合,她正想收回手,突然全身一震,触电般地松开谷莠。
明曜低着头,望着自己空荡的手掌,缓缓捂住了脸。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想从土壤中传出来的一样:“不……谷莠……你让静一静,让我好好想想。”
看到了谷莠的结局。
暴雨声多大,遮不住女孩泣血般的哭喊。
“杀人劫财!私制火器!意图谋反!!”
只能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
“迁居、黑凇寨、山匪”。
明曜忍着疼,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线索。谷莠与其母在迁居途中,遇到黑凇寨的山匪劫掳——为何迁居?迁向何处?黑凇寨在何处?
可是不论明曜再拉着女孩用灵力探寻多少次,却再也无法预见更多的画面。频繁使用灵力使她又虚弱起来,可是脑海中的画面却叫她无法入眠。
明曜定了念头,心中稍稍平静些许。她虽离开西崇山不过一日,但这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如今她有了一处住所,也有了短暂的目标,乍一回想起离开西崇山的情景,竟然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究竟是他已经对自己没有了感情,还是……还是被什么事牵绊住了?
明曜掀帘进了内室,缩在谷莠特地给她留出的大半张床榻上,忿忿地合了眼。许是这一天太累了,又加之受了伤,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谷莠随母姓,其母谷向杉本是邴州一商贾之女。十五岁那年,邴州洪灾淹了半座城,谷家遭难,谷向杉又同幸存家眷在逃难时离散。她少不更事,错信恶人,被辗转买给一不学无术的好色之徒做了外室。那人是沧州一大族的旁支子孙,仗着背靠大树,整日游手好闲,斗鸡走狗,成日流连青楼。
一年之后,谷向杉怀了身孕,那男人便有渐渐不着家。她当时一心系在他身上,为此日夜茶饭不思,抑郁成疾,最终小产伤了身子。自此她落下了些许病根,却又换回了男人的一些愧疚怜悯。
人言“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谷莠出生时又是难产,她彻底伤了身子,更加形容枯槁。孩子未足月时,那氏族被一道圣旨抄了家,大厦倾颓,百年基业就此烟消云散。嫡系如此,平日靠着祖上一丝亲缘巴结的旁支便更是艰难。
谷向杉尖叫一声,拼了命的撕咬男人的手臂,鲜血溅涌,腥的,臭极,她厌极了,死咬着不放,母狼一般。
好在那是个暖春,十八岁的谷向杉带着自己不足月的孩子,竟都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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