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话……还是有难度:“毕竟,他人在西南,怎能管得了朝廷高官呢?”
“金川?”冷锋顿悟,惊诧:“原来如此!咱校尉这网竟然铺得那么早!太阴狠了!”
“还有,”高训纠正道:“以后,不能再叫校尉了,该是‘暄和战神’。”
一边驭马一边暗笑,这谁给起的老土名字?
时间一晃,二月已至。
是陆简祥亲自送的。
“可不是说那个什么……战神已经胜券在握了吗?”清如想了想,还是问一下吧。
气,摇头:“战场上的事,朝夕不定,很难说。我听闻……是他的同僚出卖了他,他负伤,很多事难以亲力亲为,圣上大怒,才遣我阿父过去的。不过阿如,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你的,等我阿父回来,我们定亲礼照旧。”
还没等自己缓过神来,说出退亲之事,陆简祥已坐上马车回去了。
只见她递上信笺:许娘子,太子妃邀您禁苑赏花。
等她换好礼服,坐上马车,急匆匆赶到禁苑,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太子妃郭念云正在鱼藻池边喂鱼。
鱼藻池的水引自长安北面的渭水,水质清澈,池中养着无数肥硕锦鲤,翻腾飞跃,皆为得到太子妃手里的吃食。
“阿如你来啦!”太子妃放下鱼食,拉着她的手上了拱桥。
清如下了拱桥,走近,抬头赏着满树的纯白花朵,花瓣一层叠着一层,围绕着鹅黄的花蕊旋转,美得让人心中惊颤。
清如问道:“白山茶是滇地特有物种,怎会出现在禁苑?”这话一出又后悔,这里可是皇家园林,什么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没有呀?
郭念云朝清如微笑,“看来西南有人惦记着长安啊!”
她绕着山茶花树缓步而行,花瓣落于手中,还带着晶莹微小的露珠,她垂眼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所以不可能是他。
“李淳这厮……有什么事都瞒着我……但其实,我全都知道,我阿父虽老矣,可毕竟……身经百战,一等一的大将军……要是没有我阿父,他能在城外屯兵吗?”
郭念云气愤,扯开她的手,继续骂:“他与舒王,明争暗斗,为什么老是输?啊,为什么?阿如,你说一说,为什么?”
郭念云不理,继续道:“就是因为……”她还没有太糊涂,凑到清如耳边,压低嗓音:“舒王与当朝圣上……是……是一伙的!”
郭念云已经喝了一坛子酒,脸烧得通红,转到清如面前,眼光朦胧:“要什么证据,证据是最没用的东西,历朝历代,政权颠覆的时候,随便什么缘由,都能出师,都能起兵,所谓的证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