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清如悲从中来，这世间何事不如此？郭念云的父亲也曾因为政见不合被皇帝排斥，太子力保才免于杀头。

“都说了他屯兵、屯兵……”

等她想尽各种法子哄睡了郭念云，让婢女们架她回宫后，自己则转了个弯，路过鱼藻池，往另一处隐蔽的地方而去。

看样子，是刚狎妓完。他入宫前尝过房事，精气残留。

“我准备与陆家退亲。”

“我不是个好卧底，怕辜负大统领的美意。”

清如抬头，预感危险。

清如浑身颤栗，耳鸣一声。

他果然太了解自己的软肋，清如缓缓跪下来，只觉天地晕眩：“……是清如糊涂，请大统领指点。”

“丫头，这次你可听好了，我不管你用何种方式，陆家只能是我的人，倘若我发现陆尚书有一丁点儿异心的苗头，我拿你的命——给他祭坟。”

天街两侧的槐树，曲江边上的柳树，贵族庭院的花圃，皇家园林的植被，全部染上嫩绿、鹅黄、青葱的春色。

“清溪那边，还是没有阿父阿母的消息吗？”

“还没有，消息早都告知那边商界的友人了，但谁也没有后续回复。”落缨在一旁收拾旧书，准备晌午时分拿出去晒一晒。jsg

清如没说话，一提到父母，心里的愧疚之意便泛滥起来。

清如活动活动手腕，想着去吃隔壁的酸汤馄饨，问落缨去不去。

清如摇头，年轻小儿女情窦初开，情有可原。于是抬脚，自顾往门口走。

刚跨过门槛，耳风迅疾刮过，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还好书肆门宽，箭矢离自己有一段距离。

“你这是要吓死我。”清如不领情。

“很好，很惊喜，谢了。”清如半垂眼皮，“以后不用了。”

清如象征性敲了下，他遂傻乐着直起身子。

“我阿父回来了！”

“我阿父打了胜仗回来，还带了好些礼物，这手串好看，红彤彤的，我给你挑的。”

只听陆简祥又说：“等春日宴结束，我们就定亲，然后成婚，然后我们尽快生……”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也是今日晨时才得到宫里的消息。”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信函，那是宫里宴请时专门发给贵族的特质礼函。

“我就不去了。”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偏要你去，看谁敢欺负你？我还要向圣上禀明，我的阿如聪慧、勇敢、贤良、貌美……”

可又耐不住他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妥协了。

况且，他也不在。

“……我阿父说那个李佑城已经升任剑南西川节度使了，是名副其实的大将军，你在长安也该听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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