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进了营帐,发现里面陈设简易,一张小木几,两个蒲团,角落处还有半卷的草席。
李佑城正坐于小几前,借着烛火,执笔批着一叠白麻纸案牍,头也不抬,问:“何事?”
他遂搁笔,掀起眼皮注视她的脸,眼神还是那般沉寂。
许清如特别不喜欢话少的男人,总觉得他们不安好心,难以揣测。而话多的男人则更好对付,言多必失,她总是能通过与人胡侃而找出对方破绽。
李佑城声音很冷:“可曾有人告知过许娘子,何为礼义廉耻?”
只可惜,清如早已百毒不侵,她在长安本就没什么好名声,便也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讽刺。
李佑城不动声色,目光在她脖颈处一扫,细白皮肤上一片红肿,有些骇人。
“怕是怕的,但李校尉不会。”清如老老实实,坐得像小孩子似的。
清如莞尔,将鬓角处一绺乌丝撩至耳后,可怜楚楚道:“看得出来,李校尉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在如此偶然的情况下,我成了校尉的负担,可校尉却没有对我弃之不顾,而是负起了责任,我真的感恩……”
清如继续演戏,眉目间多了份柔情,少了些伶俐,道:
“眼下,只有李校尉,才是清如的庇护者,只要能得到校尉您的庇护,礼义廉耻也不过是手段而已!”
说完这一长串话,又从腰间解下一枚白玉环佩,递上前去,上面是莹润的孔雀展屏雕纹,“这是赐婚当日,滇王遣使赏给我的玉佩,这上面的白孔雀是滇国王室的象征,背面则刻有‘滇王御赐’的字样,可作通关文牒,这也是能证明我为滇王妃的唯一证据了。”
可她费尽心力忙活这一场,却换来李佑城一个深深垂眸。
他问,目光投在她手里那枚玉佩上。
李佑城没有接那玉佩,只顺手从案几上整齐摆放的一摞白麻纸里抽出一张,喊了方才那个细瘦清秀的小兵进来,递给他:“景策,给许娘子念一念。”
后面的落款还没来得及念,李佑城便打断了他,景策将文书呈回,行了礼退到帐外。
“可文书上说,‘若有事相求,须协以全力’,若校尉秉公办事,那是不是该护送我至滇国?”
清如一听,这人还真的想公事公办啊!可自己人生地不熟,加之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印信、诏书又全被掳走,到时候真遇上个难伺候的官员就说不清了。
“李校尉,是你救了我,如果你不救我,我早就死在那贼人刀下了,可你救了我,性质就不一样了,如同给我了第二次生命,如再生父母,所以李校尉不能对我坐视不管,对吧?清如恳求你,求你护我到滇国王宫。我来之前在舆图上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