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副不卑不亢,认真办事的态度。
斛律昭冷哼一声,明知故问:“牵羊礼你不在么?庸德公妻妾女眷都已改大凉梳装,他本人难道不是大凉臣民么?”
轶青脸色一白,手痉挛般一紧。她当日病重,幸免受此辱。又念
她这话说的声音极轻,二人又相距好几步,轶青本以为斛律昭不可能听到。未料那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嗤笑道:“终未及中国礼俗之精妙。男儿打败了仗,便以妇人抵金,自己不肯杀身殉国,还口口声声礼义廉耻。”
自南启皇帝被降为庸德公,凉人虽几番羞辱,却并未苛待起居,好吃好喝照旧供着,一部分妃子嫔御也允许被留在身侧服侍。北院王甚至单辟出一间永安宫给废帝居住,正殿改名“黍离殿”,取《诗经·王风·黍离》中宗庙颠覆、故国衰微的凄怆无已之情,以作讽刺。
轶青悲从心生,张口便要道‘可毕竟是北凉官军淫辱妇人,草菅人命’,话到嘴边却又记起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寻思还是锦绫院与浣衣局中女子要紧,遂闭了口,咬着牙按耐下情绪,半晌方抬眸回话,语调极冷,“那照北院王意思,春衣制成左衽的便是。至于浣衣局女工……”
“孤说过,工匠皆由温公子筛选——”,向她走几步,如给心爱的玉器掸尘一般,伸手拂去她肩上一点碎散线头,笑道:“你便把孤的浣衣局折腾空了也无妨。”
在南启,轶青也并非没有过在上工时来潮,只是她经期一向精准,是以能够提前防备。自明安府沦陷,历经巨变,饱受摧折,身子也大不如前,月事已许久未到。今日忽然来潮,实在始料未及。
果然,那小人儿瞬间吓得面无血色,却仍旧强装镇定,挺着小胸脯道:“不劳北院王的驾。温某定不会耽搁工期进度便是。”也不等他再说,逃也似的往雪隐方向去了。
“本王都等多久了!?再找不来你们主子,信不信我——”
沉冷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小内侍一个激灵,捂着肿起的半边脸,逃也似的退了下去。
他身量极高,几乎和正大踏步进门的北院主人相当,年纪也相仿,只是肤色略黑,面颊瘦削凹陷,凉人惯留的垂发。深埋在眉弓下的柳叶眼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那种世家大族才会有的傲慢不屑。
“是什么风,把费连宗王从兴京吹来了中都?”
后来,凉世祖攻破上京后正式称帝,为了削弱宗王势力,开始逐步提升议政大臣的地位。宗主王爷逐渐被边缘化,与八宗兵马被分派镇守漠北各城。其中最大费连宗族被遣派至凉人的发祥之地,兴京。
因此,宗王虽被边缘化和分散化,政治地位却极为尊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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