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讲解精要。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让旁边一名女工试织,片刻后,清秀的面庞上露出温柔赞许的笑容,一手托起一段织好的素锦端详,眼里闪耀着爱怜和喜悦的光。
那年,他大概七岁。
可惜,直到她死,也从来没抱过他,亲过他一次。
偶尔回过神来,就会兴高采烈地牵经上线,若能织出一段南锦,眼里就会闪耀出爱怜与喜悦的光。
一眼,哪怕一眼都好。
甚至,哪怕只是一条腰带。
从来没有。
犯病的时候,甚至还会尖叫吼嚷着要掐死他。
后悔生下他,
而皇莫贺,从没一次来看过母亲和他。
刚要离开,低垂的眸忽然瞥见几步开外的一双小灰布鞋。
轶青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男人脸色很沉,阴郁的眸打量了她半晌。
没有以前见她时,如同逗弄宠物般漫不经心的调笑和戏谑。轶青一怔,猜不透他突如其来的沉肃,不过也马上就答了话。
她还想干到夏天?
“怎么样?在大凉和孤手下做事,温公子可还顺心?”
她心里发堵,沉默了片刻。
斛律昭目光蓦然收回到少女身上。眼前小人儿话说的不卑不亢,却明显是在提醒他,胡汉之分太甚,大凉易生动乱。
“那只能说明,织工的手段……不够狠辣老练。”
大不了,军马镇压罢了。
“用力太过,扯断了丝线,布从何来?”
“难道明年的蚕,不会吐新丝么?”
她在他手下监办锦绫院,督锦官的职位听起来冠冕堂皇,但实质上处境和宫里的启国奴隶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杀了她和她手下的所有工匠,然后从苏杭再找一批锦工。他们的生死存亡全看斛律昭的心情,她呕心沥血建立的锦绫院,也随时都有可能被撤废。
他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股烦躁的郁闷和不满,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两指扳起她的脸,想让她与自己对视。
斛律昭一愣,打量着兀自垂眸不语的少女,心情更加烦郁。
转身踱向庭院西头的老梨树,负在背后的手紧掐成拳。
更何况,弹压主张汉化的朝臣才是要紧事。
在树下转过身,心绪平复,拳头放松开来,食指和拇指缓缓捻出一个个圈。
“等素锦完工,先给你们那位南启废帝做件春衣罢。”
“北院王。”
这个温轶青!只要给她些织造相关的活计做,立刻就跟活过来似的。若非亲眼所见,斛律昭还以为世间少女皆只在见了金珠宝钏、名贵脂粉时才会露出这样神情。
女孩儿又近前一步,目不斜视,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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