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她,凉人是主子,南人是奴才。
“北凉存丝的染料和质地不尽相同,重量更相去甚远。织在一起,布料易开裂。”
他哼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双眉微挑,谛视少女。
汉人,一群亡国丧家的病弱玩意儿……想要跟凉人一样的待遇,做梦。
眼前人没有被吓退。清灵秀美的眸中目光沉着坚定,直直望着他。
斛律昭略带威胁地朝前逼近了两步,眼里闪烁残酷的笑意。
轶青一怔。
斛律昭本以为少女会再顶嘴。谁想,她垂下头不再看他,整个人像株蔫萎的花,眼里一点儿也没了适才自信坦然的光。
入手的纤巧下颌比一个月前清瘦了许多,也不再那么富有弹性,几乎隔着皮就能摸到骨头。
一把甩开纤瘦的清秀小脸儿。避开眼,不愿再瞧她。
他这是怎么了!她不过是个女奴,一个目前还有用的工具罢了。民间的织女绣娘,苏杭要多少有多少,猫抓耗子的游戏里,他想怎样就怎样,喜欢她便留着,厌弃了,随时可以丢掉。
南启苟延残喘的小朝廷南迁……不可给其喘息之机重振旗鼓。他出征在即,上京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眼神也恢复了残忍冷酷的嘲弄。
说罢,也不等少女回应,就要转身离去。
他转过头,女孩儿已经追上前两步,一副有话要问的严肃神情,全没了适才的
这个温轶青!只要给她些织造相关的活计做,立刻就跟活过来似的。若非亲眼所见,斛律昭还以为世间少女皆只在见了金珠宝钏、名贵脂粉时才会露出这样神情。
女孩儿又近前一步,目不斜视,照旧是那副不卑不亢,认真办事的态度。
斛律昭冷哼一声,明知故问:“牵羊礼你不在么?庸德公妻妾女眷都已改大凉梳装,他本人难道不是大凉臣民么?”
轶青脸色一白,手痉挛般一紧。她当日病重,幸免受此辱。又念及那些受辱的旧时同僚,更觉得这些蛮夷胡虏,真个个是衣冠禽兽,不禁小声讥道:“贵国礼俗,当真是……别具一格呵。”
轶青一噎,记起了昨晚北院黍离殿中传出的彻夜笙歌。
可最讽刺的偏偏不在于此。废帝腆居黍离宫,日日醉生梦死,声色犬马照旧,狩猎筵席如常,仿若仍在南启明安府一般,唯一表现出的不满是在北院王要分赏他的公主妃嫔予有功将领之时,曾说过一句,‘华夏重廉耻,女无二夫,不似贵国之无忌。’惹得北院王勃然大怒,遂充三名公主为营妓,以儆效尤。
她面上几个表情一闪而过,心思却已一一被斛律昭看在眼里。他不禁暗笑,她倒是个识时务不教条的,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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