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屋那年,谷雨高三,嘴上说学业不算太紧,完全不嫌她碍事,其实有意无意地想教她衣食自理。谷立秋能照顾自己,只不过是想缠着他。后来她听小姨说,谷雨高考失利,只考上a大,就因为多了个拖油瓶,心里暗自不服气,知道他模考的水平远不止于此。再后来,她也上了高中,在这个小城市最好的附中里听同学说“今天不努力,明天去隔壁”的学历歧视笑话,才后知后觉,谷雨为她牺牲的究竟是什么。
谷立秋胡思乱想一通,午饭也吃得心不在焉,饭后才顾得上奇怪,几乎要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她做梦,否则谷雨怎会只字不提。不过该来的总归要来,他认认真真打量她的眼睛,问:“昨晚哭够了?”
不哭怎么行,不哭还拿什么让哥心软。谷立秋猛然摇头,随手扎的马尾辫甩来甩去,还是那个鼻音,嗯得七拐八弯百转千折。谷雨好笑又无奈,拿她没办法,换个话题又问:“发动态了吗?”
“嗯……嗯……就发……睡到哥哥了!哥没有讨厌我!”
“倒也不是这个……不许发图,把你头像换了。”谷雨临时改口,警告地瞪她一眼,看她点头如捣蒜,没多说,又问,“我是说,睡到了,然后呢?”
没想好,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可能只是图一时新鲜,而非未来,得到了,也就可以宣告结束,不必牵扯更多。
谷雨的反应比她想象得大一点,立即看向她,问:“为什么?”她眯眼一笑,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倘若再晚一两秒,谷雨一定会说,想去就去,但她及时断言:“哥舍不得,哥喜欢我。”
“哪种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