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你们看见兔子说可爱,看见狮子说可怕。你们不知道,暴风雨之夜,它们是如何流血,如何相爱。
一艘船靠岸时可以悄无声息。
这苍白而英俊的青年与混乱的世界格格不入,他用淡灰色的眼眸注视你,伸手将你遮笼在他的怀抱里。你一直是精力过剩的孩子,在不知不觉之间又用手掰弄破旧磨损的铆钉。而阿萨德总是可以发现这些小动作。他把你的手从铆钉上移开。
你就真的不再试图摧毁那脆弱的金属结构,而是像所有再普通不过的孩子那样用手轻轻抚摸这庞大而冰冷的金属造物。它伤痕累累破旧不堪,所以才能用来运载你们这样的流亡者。
像星舰这样的船,可以开过星海。
“因为那样就可以只有我和爸爸了,”你说,“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会找到更好的世界承载妈妈。
于是你就装作和他们玩了一会儿。你和其他比你更大的孩子玩抓强盗的游戏,很乖地没有跳到太高的地方或者弄断谁的骨头。这游戏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你玩了一会儿就厌烦,又带着你的战利品们回到阿萨德身边。
“是他们主动给我的!”你说,还不到六岁的孩子洋洋得意地炫耀着她从那些更年长臣服者手中得到的东西,“我比他们更好。”
哪怕做工精致也只有你这样的小孩子才会把这当作瑰宝,可你把它放在妈妈手里时骄傲得就像举着星辰。阿萨德纵容你摆弄着他的手指,分毫不差地将戒指戴上他的小指。你已经强大到超过了一个普通孩子太多,阿萨德觉察了这一点,可是相比他而言你还太过羸弱。青年对你的纵容像成鸟允许幼鸟轻啄自己的羽毛,知道不会因此疼痛也不会受伤。
可阿萨德还戴着你的戒指,所以连他随后教训你不准再展现出超越一般孩子的力量你也全无失落。你觉得妈妈手指上的戒指是一种归属,他肯戴上这浑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品,就说明妈妈愿意属于你。
于是你又不肯去玩了。你觉得孩子们弱小又古怪,你明明是强者,却反要揣度如何掩藏。你记得一个叫德利亚的孩子,要比你大四岁,是指实际的年龄。可是你能闻见他的羸弱。
你呆了一下,为这天经地义居然会遭到质疑。
可一个又一个孩子被你问过,又都告诉你爸爸与妈妈不会重叠。最终你明白与众不同的不是德利亚而是你,你听过很多孩子呼唤他们的爸爸妈妈,可是你从不知道这两个称呼不可以合二为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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