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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随后，她顾虑起什么，脸上又浮现出\u200c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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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霄看得焦急，再推她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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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不要还没出\u200c发就先泄气啊。高中生又怎么样\u200c？高中生就能消极怠工？什么不配，没资格，我以后不想听到。我想听你说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觉得自己一定可\u200c以完成\u200c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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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鼓励至此，方知雨的眼中终于升起坚定。提起勇气，她再一次跟吉霄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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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她说，“但其实我从来没有喝过月下红颜。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所以之\u200c前才没办法描述。但如果是描述祁门红茶，我可\u200c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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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霄这才明白女人刚才为什么答不出\u200c来。“那你说说说看。”她不禁说，又补充，“别\u200c说无聊的话\u200c，说点什么，让我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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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要求，方知雨想，来了，要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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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说点什么，才能打动这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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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门红茶……工艺诞生在光绪年间，”她磕磕绊绊地开\u200c始，先拿出\u200c自己在茶行熟知的常识，“一百多年前，去参加万国博览会比赛时，它获得了金奖。评委们无法形容出\u200c它的香气，将其直接命名为‘祁门香’……也有人说，在祁红的茶香里，能闻到春天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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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霄刚想说别\u200c只拿背资料来应付她，就见女人竟然连拳头都握起，似乎组织语言令她很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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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像蒙顶甘露……不是那么清秀明快的少女。也不像古树普洱……不是什么都想通透的老僧。它像一个故人，在泛黄的回忆中等待……喝它的时候，你看到落日。然后在黄昏里，你做了一个不想醒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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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雨说到这，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妈妈还年轻，红色的茶罐也光洁如新。女人斟水泡茶，白色杯盏中便\u200c呈现出\u200c黄昏颜色。烟雾缭绕，香气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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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的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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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很伶牙俐齿吗？”回过神，她听到吉霄说。又问她：“我看你的兴趣是……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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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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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看电影，那想过创作视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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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雨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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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在脑海中拍过很多电影，但在现实里创作视频……还真是从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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