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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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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当我要拍一部电影？”电话那头说，“要是出现了忘记某个人这样的情节，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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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对方想套话，却不愿说原因。何风也不再多问，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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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可能了，但是要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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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情况？”女人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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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看外伤深浅。这个你有经验的。如果失忆者受伤严重，而某个人又恰巧只出现在被他遗忘的那段记忆里，岂不是就相当于被他彻底忘记了？”何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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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接受了这个回答，却还要深挖细节：“严重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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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状态。又或者醒来了，但完全无法正常生活，比如有的人，因为车祸头骨被削去了小半，从外表看脑袋是塌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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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听到这连忙打断：“没那么严重！”说完又补充，“这个人的外伤已经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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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风越听越觉得是确有其人: “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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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支吾一阵，然后求她先别追究，烦请继续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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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风只好克制住好奇，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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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如果外伤并不严重，则要看一段记忆对患者而言是什么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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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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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器质性原因，还可能是心因性失忆。”何风解释，“人在经历应激性体验，就是，受到很大的伤害的时候，大脑可能会把伤害性回忆掩盖掉。掩盖的方式说起来就更多了，会导致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碍，首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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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女人打断她，“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一个脑袋受过外伤的人，真的会彻底忘记某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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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啊。”何风说，“就说我之前那位客人。她来找到我的时候外伤已经基本痊愈，常识性记忆也恢复得差不多，却是有一个人，她怎么都记不起来。后来我帮她找回了别的记忆碎片，但被她忘记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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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接受了心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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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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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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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结束，何风都还在想对方那句，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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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人，希望脑外伤患者永远不要记起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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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危险的家伙，居然是她的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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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何风就想起那个失忆的病人，想起她在这接受完第一次催眠。被唤醒后，病人问她，自己有没有说出什么有利于记忆恢复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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