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府。
今儿循例,万靖用了朝食后又跑来聒噪,揪掉容盈堵耳朵的棉球,沾沾自喜地提议。
看妹妹还在专心翻阅妆奁单子,未认真听自己讲话,万靖便伸手抽走单子丢到了一旁,又耐心重复一遍。
容盈觉得匪夷所思,她并非行军打仗,谁家女儿进宫当皇后还陪嫁谋士,又不是谋朝篡位去了。
她稳坐泰山,静得像入了定,与他的急躁形成鲜明对比,“我觉得挺可行。”
“就是不太人道。”笔尖蘸饱墨,容盈圈出单子上一样物什预备留作赏赐,“宫中除御前的千牛卫和金吾卫外。其余男子一律要阉割干净才能侍奉主子,因给我当谋士而无法娶妻生子一辈子困在宫里,委实良心难安。”
“也对。”
接连三日,容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妆奁单子,拿出考科举勤奋且上进的劲头,做到单子不离手。
据水芙打探的小道消息,而今坊间百姓茶余饭后皆在议论阿兄送抵的妆奁,惊叹于风头这一块被江夏万氏拿捏得忒猛,一举惊呆了天下士族门阀。
趁晌午与阿兄用馔,拣了适宜的当口委婉提出减少部分妆奁的意见,眼瞅着阿兄敛起笑模样,拉长了脸满是不乐意的表情,她骤然产生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耷着脑袋听训。
很心疼她的懂事,不忍苛责半句,只语重心长道:“自古嫁娶便订立一套规矩。男方送聘财女方陪妆奁,时下士族每嫁女他族,必广索聘财,以多为贵,论数定约,同于市贾。”
话已至此,容盈默然吃着菜,或许她理解的‘部分’和他们理解的‘部分’存在极大偏差。
八角小亭瓦檐坠着铜铃,古朴秀致,矗立于园中佳处,左望假山小塘右观孤芳美景,举目尽赏浓郁秋色,万靖正是相中这一点,才使出浑身解数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妹妹到亭中小坐。
容盈本就是个闷性子,捧书一看一整天不带吭一声,倘若积郁成疾……
他很是担忧妹妹闷出病来,派人不间断寻摸有趣玩意儿往折溪台送,撺掇妹妹四下溜达,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
据水芙打探来的最新消息,坊间新近谣传一则流言,公然将圣人编排成吃软饭的小白脸。
“嘎——”
好像有鹅叫。
风渐寒,凋零了茂叶,渐秃的枝桠偎着墙头青瓦,一双缚着红绸的大雁头挨着头,羽翅挨着羽翅,颤巍巍探出纤长脖子,圆溜溜的小眼流露出惊恐迷茫。
容盈百思不得其解,纳罕地与大雁对视。
唔,讲错了,是菩风。
他再度扭过头视察高度的时候一眼觑见了亭中人,两条腿肚子颤了颤,顿时骑虎难下,看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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