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也就此作罢。
旧怨结新仇,母亲与表妹显然打定主意致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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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初刻,鸡鸣刚过两声,容盈潜意识中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醒来,驱遣麻木且僵直的四肢坐起,闭着眼睛静静发了会儿呆,极其艰难地撑开眼皮,喊人进屋。
宁画纳罕,扒来时辰表瞪眼看个遍,“您约莫睡懵记错了,郗姑不曾有安排。”
也对,昨日圣人已经诏令天下立自己为后,而今不必再按规划的时辰作息学习。
她把乱七八糟的杂绪暂搁一边,坐到燕几后,看着使女鱼贯奉来朝食,蓦然感觉缺点东西,环顾静谧四周,品出丝丝冷清,与以往用馔时的聒噪氛围大相径庭,不由问宁画:“水芙跑哪儿疯去了?”
宁画刚想作答,打外头急火火奔来一人撞得珠帘乱响,“真不禁念叨。”
“怎如此
“昨日封娘子为后的册书昭告天下之后,众臣齐聚紫宸殿。他们有的反对立娘子为后,有的反驳那群人,反正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不知圣人用什么法子收拾了他们,一个个闭着嘴灰头土脸地溜出了宫。”
“活该!”
除皇后外,后宫嫔御品级为贵、淑、德、贤四妃,次之是九嫔。
这脸打得咣咣响。
“后来呢?”
“之后嘛,我也不知圣人说了啥,总之太后没得逞。”
念及刚才的那些事,双眉轻皱,面对臣工的反对和太后的刁难,又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能应付,必少不了一番损神劳心的争执。
“娘子,娘子!”
“唤了您好几声,您在想什么呢?”
真是一针见血。
“再敢浑说,等进了宫就替你在千牛卫里选个夫婿,把你嫁出去。”
水芙也一脸坚定的跟着附和,“您去哪儿,婢子便去哪儿。”
宁画捧着下巴憨笑,“不过娘子嘴硬脸红的样子真有趣!”
刚想夸两句,又打回原形哩。
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落下,郗姑穿着一身新衣慢悠悠踱进来,气色红润,脸颊现出了笑窝,向容盈施礼道喜。
“婢子谨记教诲。”
二人这才发现郗姑身后跟着两名使女,分别捧着一摞新衣。
水芙和宁画眉欢眼笑,郗姑固然严厉却是面冷心热。
在教礼仪的时候,郗姑曾表示待立后之事昭告天下,即刻启程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