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个孤独的灵魂，却又莫名回到他身边。

少女的呜咽伴随着魔气一同侵入祁桓心间，他浑身一震，眼中缓缓漫上了黑雾。

“原来……她是你的心魔。”

和那些丝丝缕缕的黑雾不同，那只是心魔利用天眼所衍射出去的一丝力量，而此刻在祁桓体内的，却是心魔本尊，他能勾出人心最深处的贪嗔痴、惊忧怖，一念生魔，永堕无间。

那些曾经让他悲痛欲绝的时刻，贪恋流连的瞬间，都被心魔勾起，笼罩上了层层阴影。

他的贪欲是她，而恐惧，是失去她。

“我心悦祁司卿已久，愿结发为夫妻，望陛下成全。”

他静静看着那个人，震惊、错愕、不解……狂喜。

那句话，是真心的，只是她永远不会明白，而且永远不会相信。

那一刻他心中起了恨，恨徐恕自作主张，在她身上种下了摄魂蛊，恨她不爱惜自己，为了报仇竟舍生赴死。

他竭尽全力，却依然无法救回高襄王。

但是曾有一个人，为他倾身而来，与他并肩携手，走过至暗的夜，看到了日出。

“祁桓，我是小洄……”

那个声音忽远忽近，似烛火于黑暗之中忽明忽灭。

体鳞伤地向他奔来，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鲜血不断涌出，染红血衣如嫁衣。

暗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极度的恐惧让人痛彻心扉。

那股力量仿佛要吞没他，他伏倒在地上，向着浴血的小洄伸出手，却始终也碰不到她的指尖。

他的一切，终究被黑暗吞噬。

于现实中的人来说，那只是短短一瞬。

心魔大喜：“原来她是你的心魔！她是你的贪婪，也是你的恐惧。”

一念生魔，万劫不复。

徐恕大惊，一旦让心魔成功附身祁桓，那他便再没有任何弱点，也无法战胜了。

“怎么回事……”他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对魔气的控制。

心魔骇然失色，他想抽身离开祁桓，却猛然被祁桓一把攥住。

而他身上的魔气，正顺着祁桓的手不断地向他涌去。

心魔抬起头，看到了祁桓的眼睛。

那已不是人的眼睛。

他的力量正在疯狂地流逝，此消彼长，他每弱一分，祁桓的气势便越强一分。

被祁桓压在心底一千多个日夜的心魔，被他撕开了缺口，释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