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祁桓看似瘦削,麻衣之下却藏着结实的体魄。肌肉块垒分明,线条流畅,如雕像一般有着玉石的光泽。左肩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这是因为他呼吸间不自觉吐纳灵气,运转周天,加速了伤口的愈合。异士的身体本就远胜于常人,这伤乍看可怖,但并不伤筋动骨。
她从徐恕那里学习巫术,当中便包括了巫医之术,调配的药膏药效极好,一打开便有清香扑鼻,单是闻到气味便知价值不菲。
姜洄皱着眉看着,不耐烦地一把夺过药膏,挖了厚厚一块药膏便往他伤处擦去。
“抠抠搜搜,像什么样子,我会在乎这点药膏吗?”姜洄声音低哑,蕴着不耐喃喃道,“你赶紧把伤养好,不要误了三日后的寿宴。”
姜洄的指腹远比他的柔软细嫩,她虽不怎么温柔,也没控制好力道,但那点力气在祁桓的感受中也与羽毛拂身无甚差别。
姜洄这才发现,祁桓身上有不少伤疤,看起来都是陈年旧伤。
祁桓身子有些僵硬,哑声道:“都是儿时受的伤。”
姜洄迟疑地问了一句:“你以前……没用过药?”
值,贵重过奴隶的性命,奴隶是不配用药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和旁人有不同之处。”姜洄问道,“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开了十窍。”
“八岁!”姜洄一惊,她深知八岁开窍,那是多么恐怖的天赋,而这是祁桓自己感知到的年纪,很可能他真正开窍的时间还要早于八岁。
祁桓抬眸凝视姜洄,一时竟没有回答,姜洄在审视他,他似乎也在审视对方。这样直视主人,对于他这样天生的奴隶而言,是大不敬,若是对旁人,他大概不会,但此刻他却想认真看看姜洄。
“武朝律例第一条,礼不下庶民,刑不上大夫。数百年来,未曾听说有奴隶凭九品异士而脱籍为官。”祁桓淡淡道,“郡主是不是认为,天降灵气,独宠于贵族,而奴隶不配。”
“所以世间只有一个烈风营。”祁桓难得地笑了一下,英挺冷峻的眉眼霎时间柔和了不少,“玉京不是烈风营。贵族们并不希望奴隶中出现异士。”
“但是奴隶不需要希望。”祁桓半跪在她身前,微仰着清俊的脸庞,深深地望着姜洄,声音沉缓而有力,“希望,会让他们不甘为奴。”
奴隶 下
太多的惊愕和疑惑让她思绪纷杂,祁桓的话猛烈地冲击着她的认知,在她看来,人族就应团结一心,共抗妖族。可现实并不如她所想。
“开窍的奴隶,有更强健的体魄。”祁桓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一声,“便能更好地当牛做马,他们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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