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戴着面具的姜洄双目紧闭，感觉到祁桓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她轻轻一颤。

姜洄呼吸紊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姜洄松了口气，但面具下的神色却更加凝重。

一眼看着现在，一眼看着未来……

难道……三年后也有一个人，正透过自己右眼看着现在？

那么三年前的那个“姜洄”呢……

一股凉意将她的神魂都冻住了，冷汗不知不觉渗出，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那时听到这个问题，姜洄只觉得惊惧，为何它会这么问，而她又该如何作答？

“在死之前，我是个活人。”

她承认自己钻了问题的漏洞，毕竟玄镜的问题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限制。

“我看不到你的神魂。”

掌心的刺痛将姜洄的思绪拉回，她轻皱眉头，微曲五指，看到掌心的伤口，是方才摔倒时在砂石地上挫伤，细嫩的肌肤布满了细小的伤口，粗粝的砂石还粘在血肉之上。

姜洄环视四周，夜幕垂落，这里离鬼市有一段距离，但是沿着河流朝上游走便能到达阴阳渡。

话音刚落，便看到祁桓背对着自己半跪了下来，她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要背自己。

方才是因为视线有碍，看不清路，她才让祁桓抱着躲避鬼面人。若非如此，她实在不愿意与他有什么亲密接触。

待越过阴阳渡，看到荒村，两人才停下了脚步，在上游处找了个地方清洗伤口。

横里伸来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攥住了她袖口的两侧，稍一用力，便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

姜洄一开始有些抗拒，右手僵硬，但慢慢也放松了下来，冷着眼俯视祁桓。

姜洄很难不想起三年后的他，面容未变，但给她的感觉却截然不同。祁司卿孤僻冷傲，高深莫测，而奴隶祁桓，却是一个沉静之人，看起来忠诚而英勇。

“你刚才受伤了。”姜洄的目光盯着伤处。

“是刀伤。”她想起有一个鬼面人是使飞刀的，伸出完好的左手去碰触祁桓的左肩，指腹感觉到了温热与濡湿。

姜洄看着他的伤口，失神地想——自己当时也是伤在了这个地方吧。她是想对着心口扎下去，但被胸骨抵住，偏了方向，应该没有刺中心脏。

她当时看到的是自己的房间，从视线来看，应该是躺在床上。

甚至两拨人都是她安排的。

姜洄总是会想起祁桓背主之事，她无法相信他，三日后的寿宴对她来说十分重要，若要带上祁桓，她必须再试探他一次。

姜洄自嘲一笑，对祁桓说道：“你脱下上衣。”

姜洄又道：“我这里有伤药。”

姜洄不耐地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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