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妈用厚实的大刀切着土豆,一刀一刀斩得很快,弄了七八个就一起下锅炸。她忙活半天,腌鱼什么的也做好了,给那边上了饭,才想起这有个饿肚子的。她在饭锅里掏了掏,弄出些剩米和豆子,拌上些余下的食物炸了一会儿,又添点薯条,盛在铁盘里,递给没吃饭的小孩。
这会她可不清楚这些,她听不懂洋人叽里咕咚在讲什么,问她什么她只会用蹩脚的西语说:“我没钱。”。她和她爸走在街上的时候,他说这句话说得最多,她感觉没用,似乎还有反效果。可外国的街道难免会让他紧张,讲这句起码给他自己宽心。
讲西班牙语的男人们议论一番,把她装进车子带走,丢到一个餐厅后厨去了。她已经被这样运了好几回,总算在这定下了,门外有人看着,她走不了。
“达库达库。“
她张张嘴,想不到讲什么,这少年看起来可能是中国人,也可能不是。他面孔深邃,肤se略深,像是哪里的混血。
老妈妈也递给他一盘达库达库,他接过来,不急着吃,和她说自己叫奇诺。
奇诺想了想,说是,但他也不明白算得上不,他不确定自己在哪出生的。他妈是少数民族,汉话不太会说。后来妈也没了,唐人街旁边有个师傅收留他,养他到快十岁,所以他汉语讲得也还可以。再后头的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他现在在这了。
“兰清源。”她有点犹豫,因此咬到舌头,说得像方言。在她老家话里,“清源”的发音听起来像是用普通话说“金钱”,不过只有她自己在意这个谐音。
“不好听。”她有点生气,哪有第一次见面给人改名字的。
“只是你得有个他们念的出来的名字,如果他们念不出来,就不会拿你当人看,只把你当个东西。”他拿起勺子,示意她也吃点,豆子冷了更难吃。
“做扒手,我之前就是做扒手,被他们抓了,我g脆跟着做事。就在火车站附近偷东西,路上都是生面孔,我也不特别显眼。”
“这不包吃喝的。”他很残酷,“你怎么都得g活。”
“呃,应该不会。”他迟疑一下,“他们叫我看着你。”
这种事没几个小孩受得了,奇诺当然也明白,他说也别太难过,至少三个亚洲人都被放一起了,有个照应。安姨是东南亚人,具t哪的她自己都说不清。这馆子是黑帮的产业,做点秘鲁本地菜,时常有人走动。没什么员工宿舍,只默许他们可以在仓房打地铺。
“她说来了就是一家人。”奇诺抿着嘴,想得到她听了这话反而会伤心。
“我上半年十三了。”她整个人缩着,“我家里人可能会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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