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提出三杯,陶浸让陈飘飘分了一杯,因为也有她的错。
作为主创的陈飘飘也不知道,最初开策划会议时,定下梦里人的主题,所有人说对主角的构想。
那时她不愿意承认这幅画与陈飘飘有关联,然而,孙导一看到陈飘飘,就觉得出奇的神似,要拍板定下来。陶浸说,气质上,小周也很接近,还合作过。
当然知道了,陶浸比任何人都知道。
陈飘飘踩着石板上的影子,突然问:“我表现得怎么样?”
“最近。”
陶浸认真地说:“你在我这里,不可以用‘表现’这两个字。”
第四幕,关于你。
“你是白天,是黑夜,是开门时叮啷作响的钥匙,是像发烫的电视机一样,怕被妈妈发现的秘密。”
“不,你是世界的影子。”
离首演还有一天,外面热火朝天,陈飘飘窝在她和陶浸的院子里,颇为宁静。
“派你打探一下。”陶浸递给她一小块尖儿。
“睡饱了?”陶浸笑笑,切好西瓜后放到茶几上,再去洗手。
陶浸永远因为她清奇的脑回路而忍俊不禁。
陶浸好久都没帮她梳头了,如果说怀念学生时代,最怀念的除了南门的麻辣烫,就是学姐的照顾,那时她会管教陈飘飘,叫她不要拖着步子走路,不要玩拉链,吃饭时帮她掰筷子,卷烤鸭,热了会把她的头髮扎起来。
想起来她就有点怏怏的,和感觉自己不受欢迎的小仙女一个表情。陶浸好笑地让她过来,用手指做梳子,给她扎了个高马尾。
陶浸的右手绕过去,食指拇指卡住她的两腮,轻轻一捏,提醒她当着孩子的面不要乱说,小仙女在。
陶浸唇边绽出小括号,放开她:“好了。”
“没好吧,”陈飘飘眯眼,像一弯水蛇一样腻过去,吊带睡衣松松垮垮,神情也松松垮垮,“你再看看?”
“你察觉不到我在勾引你吗?”陈飘飘手肘支在沙发靠背上,悠悠撑着额角。
“挺明显的。”陶浸的视线在屏幕间上写下扫动,波澜不兴。
“我道心坚定。”
她明明是月季,摇曳得明媚又风流,可当她想做青竹,她又沁人心脾。
陶浸将笔记本合拢,挠挠陈飘飘的脚腕:“过来。”
“看一眼我有没有白头髮,昨天梳头好像看到一根,”陶浸看她懒得动,又添一句,“来。”
“越来越懒了。”陶浸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