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东蹲长凳上,“洛千户怎么看?”
山行找到了藉口责备祝东:“洛千户一介武夫却比你有诗才,小东,要用功读书。”
他们喝酒还要划拳行酒令,气氛高昂,孟欢本来并不想喝酒,但被带动着参与到游戏当中,连输几把后也不得不喝了几杯。
孟欢酒量不好,喝完双手搭着画船,凉风吹开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呼吸画船间灯火和酒肉的味道。
“咚咚咚。”
“啧啧啧。公子一到,圣驾也到了。”
闻到空气中的酒香:“喝酒了?”
蔺泊舟眉梢一挑:“这是趁我没在,又欺负他?”
谁不知道蔺泊舟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小隔间内生着暖炉,锅裏热酒温着,萝卜炖羊肉弥漫出汩汩的热气。蔺泊舟去了狐裘指间挟起一隻新的酒杯:“灌他喝了多少?现在你们全得喝回去。”
山行连连嘆息,“无上帝宠,无上帝宠。”
孟欢被调笑,有点儿不好意思,躺下枕着蔺泊舟的膝:“夫君,我困了,躺一会儿。”
蔺泊舟单手喝酒,另一隻手护在孟欢身侧,动作仔细。
孟欢眼中倒映着漫天烟花亮色。
不知怎么,孟欢想起了先前在辜州那天,他们收拾好行装走到城门外,本来准备去打猎,但看见辛苦赶路的难民,又回到了城中。
要带他去最大的猎场打猎。
“回陈安府。”
“夫君,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一件事?”
蔺泊舟垂下眼睫:“嗯?”
蔺泊舟记得这件事,他理好孟欢的衣裳,耐心询问:“欢欢想去哪儿?”
“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挑。”
他只是想和蔺泊舟有更多的回忆,经历一次,就能好好放在心裏。
似是瞭解了孟欢的诉求。
他垂着眼,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天泽元年,春。
吏部考功司核查官员绩效,误把一份官员送礼请走后门的信件夹进文书上提内阁,不慎被天泽帝看见。诛杀贪墨和治理朋党的清朗运动就此兴起,北镇抚司大兴诏狱,被牵连捕杀者达到万余人。
孟欢并不知情内幕,只知道那段时间的宫闱内没有人看到蔺泊舟不浑身发抖,额流冷汗,软膝乏力。
孟欢没有参与这件事,将信纸都烧毁。
孟欢给他碗裏夹菜:“夫君,尝尝素茄子。”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蔺泊舟上朝一天,身子被厚重的衮服束缚,时常燥汗,每天都会沐浴。
屋子裏,传来低低断续的声音。
蔺泊舟这段时间总杀人,精神压抑,可要去毒疮就要挖肉,哪怕血淋淋,做千古一帝得踩着无尽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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