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目的?”
撩开垂下的丝丝缕缕的乌发,蔺泊舟漆黑的眸子和孟欢对视,视线范围内像迷雾一样——
他亲孟欢的耳垂:“欢欢。”
孟欢脑子里一下清醒,咽了咽喉头,意识到什么:“夫君。”
男人的声音,好像有种来自地狱的危险感。孟欢被亲的喘不过气,白皙的脚在被子里蹬了一下:“什,什么?”
营帐外传来巡夜的打更声,似乎很远,似乎很近。
一字一顿,直抵入耳膜。
-
蔺泊舟凌晨便出营攻城。
“好。”
昨晚床笫间的亲昵话涌入了脑海当中。
孟欢喉头一顿,背后响起声音:“主子?”
下人把热水帕递到了孟欢的手里。
蔺泊舟说的那句话。
鲜衣怒马征战辽东却不得善终,风雪天瞎着眼睛逃命赶路,满身战功却险死于奸人之手……
百姓流离失所,遭受苦难,手足相残,怎么会对这个皇帝不失望?
他原本以为,故事在蔺泊舟之国时画上了句号。
对蔺泊舟的选择,孟欢也隐约意识到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什么?”孟欢连忙放下帕子,“走。”
山顶视野开阔,孟欢接过游锦递来的望远镜。
昨天被挡在护城河外的将士今天也渡过护城河向前推进,搬着云梯搭在城墙,开始往城池上攀爬。
孟欢血液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凝结。
……让他付出一切,却被辜负,被折磨。
双目用力望着山脚下,眼眶发酸,手指不住地发抖。
一个勇猛的护卫军翻身勾爬着女墙,双腿踹翻守城叛军,稳稳站定,拔出长刀在叛军中挥砍——
“嘎吱——”一声响。
孟欢头皮发麻,紧绷鼓胀的心情终于爆炸,浑身松懈下来。
游锦苦笑不得跟在他背后:“主子,慢点跑!”
孟欢喉头不住滚着热气,心难以自製地翻涌着涟漪。
他满心狂喜,脚踩着路面的石子,跑到山脚下。
孟欢被他带动着放慢脚步,抬起眸子。
是一群锦衣卫。
他们衣裳华丽,站在原地很是显眼。
锦衣卫和太监都是皇帝的亲信,这个阵仗,显然有重要的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