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全跪在门口,前方有个太监,跪倒在地,额头迸出鲜血,汪汪地到处流。
这片死寂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但小少年哼了一声。
然后,孟欢就看见他往前一步,无比欣喜地喊:“皇兄!”
这小屁孩儿,就是被蔺泊舟pua成废物的小皇帝?
“…………”
小皇帝身姿傲然:“也不必跪了,你既是皇兄的妾,那与朕也是一家人。”
宣和帝故作深沉地踱步:“本想治你个欺君之罪,但你带我找到了皇兄,那就算了。”
毕竟是私自出宫,他声音难掩的心虚,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人:“都起来吧,是朕执意让车马先行,和你们没有关系。”
头似乎埋得更低了,畏惧着蔺泊舟那道冰冷得足以杀人的视线。
这是在干什么啊?!有些皇帝一辈子才出宫几次,哪次不是数百数千的护卫随从,生怕出一点差错!
宣和帝自知理亏,道歉:“皇兄,朕知道错了。”
他听说皇帝擅自出宫来了王府,纵马急寻,现在满头汗水,冷却后被风一吹冰凉。
这是扇了满朝接受儒家礼仪教育的群臣的脸。
这句话,宛如雷霆万钧,让宣和帝张大双眼。
他目光扫过满地跪着的人。
奸人二字,让宣和帝仿佛被打了个巴掌:“主意是朕出的,跟他们——”
宣和帝:“………………”
蔺泊舟居然下跪了?
难道不应该怒斥皇帝做的不对,让他在皇宫关禁闭,甚至抽他几个巴掌吗?
宣和帝错愕不已:“皇兄为什么跪?快起来!”
抛开皇帝身份不谈,宣和帝是个敏感,纤细,还有点儿脆弱的小少年。
他的皇兄……是真心辅佐他。
言听计从,鸡毛蒜皮点事儿都要问他,上朝时蔺泊舟没站在他身旁,他会被满朝文武吓得说话发抖。
宣和帝脸色惨白,瞳孔散大:“皇兄!”
“微臣,匡扶陛下不周,以至于陛下玩心不改,私出宫门,险些酿下震动国体的大祸。请陛下杖责微臣五十,革去……”
宣和帝知道皇兄发怒了,尖叫一声后放声痛哭:“皇兄,朕错了!是朕错了!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