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呵呵笑了笑,起身道:“无妨,他日重来便是。去吧,将郭琏请进来。”
方孝孺摇了摇头:“国子监出来的人,可没几个善奚落的小人,尤其是官还能越做越大的人。去吧,让我看看他带来了什么话。”
郭琏经历过了诸多历练,已经不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小小监生,但见到方孝孺,依旧是整肃衣冠,深施一礼:“弟子郭琏,见过老院长。”
老院长?
“这个称呼,不敢当。”
郭琏淡然一笑,打量着方孝孺:“多年不见,老院长身体依旧康健,令人欣慰不已。当年教导之恩,我等自不会忘。今日郭某奉旨意而至,没有提前送帖,还请老院子海涵。”
方孝孺凝眸。
方孝孺带廖铭等人行大礼,方孝孺高呼:“臣方孝孺接旨意!”
方孝孺眼眶湿热,谢恩之后起身。
说实话,方孝孺是一个老好人,为人确实不错,与人善良,为人忠孝,又是个大儒,讲解起学问来鞭辟入里,深入人心。
因为一场大雪,天寒地冻,你非要建文皇帝下罪己诏,承认自己犯了错,让老天别冷风吹,这也就是几年前还有人信你,若你现在去国子监说这话,估计会被人搁热气球送到天上去,告诉你什么是高处不胜寒。
这才惹怒皇帝,将你直接从国子监踢出去。说到底,皇帝之所以不留你在金陵,只是因为你的学问出了问题,也不是你的能力不足以继续胜任国子监教学,而是因为你人不在朝堂,非要往朝堂里钻。
时过境迁,一切都成云烟。
方孝孺微微皱眉,坦言:“正学书院本只想安心做学问,这些年来也确实如此。只不过,学问的落点终究是在传承两个字上。若我教导出来的弟子不能成为先生,无法进入私塾、社学、县学,乃至府学、国子监任教,那这学问并断了传承。”
郭琏看着方孝孺,头微偏左,轻声道:“看老院长的意思,还不知正学书院在儒学单科考试中也失利了吧?”
方孝孺难以相信,看向廖铭。
方孝孺展开一看,几乎昏厥,林嘉猷、廖镛等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子,竟在儒学考试中也没拔得头筹,别说头筹,就连前五十都进不去!
方孝孺心头很是悲伤,辛苦耕耘浇灌结出的果子,竟是干瘪的,用不了的。
到底,我还是错了吗?
如今,失败的终是自己。
郭琏看出了方孝孺的痛与挣扎,清楚正学书院的野心是想堂堂正正打败国子监儒学院,继而成为主导儒学思想的先锋,自成一派,与朝廷对垒。
不过在改良儒学,尤其是皇家支持永嘉学派与儒学结合的情况下,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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