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

“包括事后由于听信芙瑞塔的话，认为你安全逃了出去，并且认为你因此和我们决裂是小题大做，故此多年未和你亲近，想要你自己想通，更是我犯下的大错。”

“多年来，金斯一直对芙瑞塔怀有异议，我被芙瑞塔蒙蔽，一心认为她这是偏见，种种牵扯后和金斯交恶，我和她自那时起边分道扬镳。”

那跪在地上的、一向挺拔笔直的身影，微微颤抖着，伏在地上的双手青筋虬起，她的头埋得更深了些：

“……”苗伊动摇着，想要将跪着的女人从地板上搀扶起来，对方却像钉子一般扎在地面。

“……要我原谅金斯，起码也得她自己来找我道歉吧，来找你算什么……”

“……我和金斯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先起来呀牛阿姨！你再不起来，我可永远不会原谅金斯了！”苗伊看着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中年女人，语气不禁着急了起来。

“来来来！上菜啦，三人份的盐烤鲑鱼，请慢用。”

月夜下的一幕

房间里一时隻回荡着筷子碰撞到碟底的清脆声响。

吃了半晌，苗伊有一筷没一筷的夹着碟中余下不多的鱼肉，慢慢地回想着，像是对沈扶风，也像是对过去的自己和牛阿姨说着。

苗伊又转头衝牛怜补充道：

“……”牛怜沉默着吃着鱼，眼神却好像飘回了多年前，牵着金斯的手一同教苗伊护身技巧的那些个仿佛永远无忧无虑的下午。

苗伊有些自嘲地笑笑：

牛怜几近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确实对这些不太知情，这一切，全部都隻怪我。在战场上一念之差结下的孽缘，衍生出这一系列的债。”

“放心，我已经答应了金斯，现在也答应你，会亲手了结这段因我而生的果。”

苗伊和沈扶风也早已吃完，相顾无言，站起身准备一同往外走。

苗伊一把扯住沈扶风的手臂，说了声：“等等，先别动！”

被乌云遮蔽着的月光洒在街道两旁的树影里，照出零零散散的光斑，微风穿过树影，隐约有些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

随着她的行动，树影瞬间摇曳起来，一袭黑影从路边草丛中突然暴起，快速衝向正在往前走动的牛怜。

牛怜面色沉静看不出悲喜、也丝毫不带焦急，向后缓撤一步，片刻间黑影已至眼前，那那把白刀子来势汹汹，似要将她前心捅个贯穿，而她后撤的步伐太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躲过这凌厉拚死的一击，餐厅门口站着的二人不禁在牛怜身后发出惊呼，苗伊急忙想要上前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