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皇后东宫皆在场,这让于冠庵感到深深的不安。
停灵结束是在十余日后,东宫代天子送葬太后至陵寝,于霁尘被季后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给暂留在大邑。
“离家这么些年,你娘很想你,而今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住些时日,杨嗣王那边若是不好交差,我亲自写信替你解释。”
季后暗示于霁尘去和于冠庵缓和关系,结果这小王八蛋白日里在家睡觉,一到晚上,于冠庵放衙回家,她便去夜市玩通宵。
今夜瓦子里排的是着名杂耍团春和大班的表演,一票难求,门外倒卖门票的贩子坐地起价,于霁尘转头从飞翎卫北衙,拽了刚下差还没来得及换掉官服的周鹤霄来。
台上表演刚开个头,算是还在热场中,周鹤霄脱下官帽,大口往嘴里扒拉羊肉面,狼吞虎咽,跟个饿死鬼一样。
周鹤霄忙着吃,少顷才吞下食物一点头,在喧天的锣鼓和沸腾的人声中喊话道:“快了,应该是和霍偃一起回。”
周鹤霄喝口面汤,额头上细细密密挂着层汗:“师父和师娘拉锯快两年,最后还是师娘赢了呗。”
年余以来,霍君行身边没有霍偃帮助,也是多有不便,那爷儿俩,一个赌着让“儿子”此生一步也别想踏进大邑,一个赌着自己这辈子不往北多走半步,两人互相不肯低头,只能于冠庵出面做这个和事佬。
“辣的,别呛着。”周鹤霄被辣得抽鼻子,边把碗推过来,终于腾出空来擦脸上汗。
周鹤霄:“???”
周鹤霄扔掉小手帕,顶着个微微红的鼻头促狭道:“嫁不了我就娶一个,也学你赶赶国南的时兴,结个那叫什么来着?同……同……”
周鹤霄的嘴,也是挺碎的:“听说你离开后,那女子在江宁没少受欺负,你怎么不干脆把她带回来?”
“大师姐呀,她给我们传信时说的。”还没吃饱的周鹤霄,用两根手指拽回自己的碗,一眼一眼地瞄于霁尘神色。
千山就这么微微笑着,道:“钱财留给她那么多,我便算和她两清了,谁也不欠谁,至于她受欺负,又与我何干。”
诺大的戏台子上,一名老叟已经顺着跟细长细长的竹竿,徒手爬了上去……
于霁尘独自坐在桌子前,安静地看着戏台上精彩纷呈的表演。
她置身在迭起如潮的喧闹中,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许多年前,先帝朝时,和应国边域接壤的几个国邦,三不五时南下侵扰,应国连连丢城失土,先皇帝怕自己在史书上留下万世骂名,遂封出三位异姓王爵镇守边关;
幽北条件恶劣,多风少雨,贫瘠许多年,二代幽北王杨玄策和其妻朱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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