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努力,”于霁尘总是对世事充满希望,倒杯马奶酒递给赛罕,“总有一日,能让两方的百姓各取所需!”
二人在京五城匆匆别过,于霁尘继续往奉鹿方向赶路。
赶到奉鹿城的时候,竟然遇见大邑来的使官进城。
嗟乎,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杖朝高龄的老太后,她崩了。
皇帝孝,悲痛之下令全国服丧三年,三年内国中不许有婚嫁欢庆,大小官员不许设宴纵饮,商铺开张不许敲锣打鼓。
“她不是向来身体康健么,过年时还去承恩寺拜佛来着,”于霁尘跟着杨严齐进屋,点亮几个灯盏,问了句:“她不会是被人害死的吧?”
无论遇见什么样的意外情况、糟糕处境,杨严齐总是从容的。
以幽北王府使臣的身份,替缠绵病榻的幽北王杨玄策,以及镇守北地无法离开的嗣王杨严齐,前往皇庭祭拜老太后,前往那风暴最中心处一探究竟。
“行,去就去,谁让我上了你杨阿颟的贼船呢。”于霁尘接下茶,一口喝掉半杯。
虽是句玩笑话,但这几年来,于冠庵确实想让于霁尘回大邑,尤其是霍偃南下,千会出嫁后。另一个层面上,千山此去大邑,十有八九会被朝廷留在那里。
杨严齐笑开,明眸皓齿,实在是容颜倾城,执盏促狭:“可说呢,‘死道友不死贫道’哪里去了?”
她饿得紧。
“不了,”于霁尘继续淡然道:“下官而今,看不得别人出双入对。”
“塞外的情况回头抽空再成文报与你知,”满脸淡然的人转身就跑,迫不及待要去吃大餐,“多谢嗣王的赏了!”
此刻的天边,残阳如血。
于霁尘奉命去往大邑的第四天下午,水图南随着走货的商队,风尘仆仆抵达幽北治府奉鹿城。
“硬桥硬马,飞沙走石”。
女子衣着简朴,以簪盘发,看着水图南时,眼睛里有不加掩饰的打量意味,抱手施礼道:“在下奉鹿商会何雪飞,恭候水会长多时。”
“我们会长因故外出,暂时不在奉鹿,故由何某出面接待水会长,如有不周之处,还请水会长多多担待,”何赛飞解释着自己这个副会长来招待江宁会长的原因,说完她自己都有点心虚。
何雪飞心里暗暗嘀咕几句,给自己的从人一个摆手示意,同时侧身稍微避开水图南的礼,道:“天气炎热,我们不在此多做寒暄,请随我来。”
坐在车里,切实踩过了奉鹿大地的水图南,心境大有不同。
奉鹿的街头往来熙攘,繁华与江宁别有不同,趁着商队顺畅前行,水图南唤来穆纯,吩咐她带人去做点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