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于霁尘慢慢吐出口气,分不清是叹息还是躲避,“她四五月份将过来,届时定然见面。”
饭厅嘈杂,人也杂,取肉送酒的穿梭在桌与桌间的过道上,划拳的,祝酒的,吹嘘的,叙旧的,人声歌调烘着地龙烧出来的热气蒸腾上屋顶,又被外面的坚冰厚雪紧紧压在屋顶出不去,厅里逐渐显得闷热。
毕税想了想,认真道:“躲不开的,这桩生意由你全权负责,按照她的性子,不亲眼见到你这个掌权人,她会相信?”
饭后大家去唱歌跳舞,于霁尘郁闷不舒,独自回到二楼房间。
“喜欢女子不丢人,我就喜欢。”说这话的时候,水图南眼里有于霁尘不敢窥视的光芒。
“我要成就一番事业,届时便自有我的一番道理。”她憧憬地说着胸中青云,那热烈向往的模样,鲜活深刻地烙印在于霁尘的脑海中,哪怕是她当时眼睫挑起的弧度,于霁尘竟然也记得一清二楚。
那时她真的以为,那个混乱不堪的夜晚,便是她和水图南一生的诀别。
喜欢上了,则又如何?一个不会北上,一个不会南下,她折不了水图南逐渐丰满的羽翼,水图南也不会为她而抛弃什么。
于霁尘抱着脑袋在床上滚来滚去滚一宿,没想到任何解决办法,次日起来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专注于完成杨严齐交给的任务。
等打通萧国这边的诸个关口,回到幽北地界上时,短暂的春天已如浮光掠影般从这片土地上擦过,徒留一夜之间抽出新芽的嫩枝与幼朵,在炎热和风沙的摧残中坚韧地生长。
五月份,正是南国新丝上市时,年前去江宁探路的萧商赛罕正好回来,和回奉鹿的于霁尘相遇在京五城。
赛罕两手抱拳合在身前,做出祈祷的样子,憧憬道:“如果那样香甜的稻米,可以源源不断运到萧国售卖,那该多好!”
桌子对面,于霁尘被赛罕的样子逗乐:“我就说江宁好吧,去年让你去的时候,你还死活不愿意。”
赛罕为挽回点面子,强着嘴改口道:“其实江宁也没有那么好,整个春天都在下雨,阴雨连绵,人要发霉,不如我们草原自由,这样一比,便说不出雨天的江宁究竟哪里好。”
“江宁有江宁的好。”于霁尘垂眸笑,江宁有水图南。
“丝绸那种东西,是贵族老爷们才穿得起的昂贵之物,顶看不顶用,牧民穿它们骑马,出门就会被挂成布条条,我选中的,是粮食和茶叶。”贫苦牧民出身的赛罕,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草原上不再有饿死的孩子。
于霁尘却遗憾地摇了摇头:“江宁不是粮食主产地,那边的米粮每年有将近六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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