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

“对方的要求既然粮行自己做不了主，便请盛老板将他们的条件清楚告诉我，面对外地买家时，立场使得我们天然是盟友，盛老板在这里同我耍这种不入流的心眼，究竟是几个意思？”

盛老板感觉自己的老脸被揭下来扔在地上踩了，想怒不敢怒，咬牙切齿许久，还是选择忍气吞声，自认为是如韩信般忍辱负重。

“押什么？”水图南问。这种大型赊购赊销模式，为确保交易达成，必定有所抵押。

忙于批复汇报书的水图南，终于舍得停下手中笔了，她抬头看过来，嘴边挂着笑，像在嘲讽这个条件的滑稽：“来的是个人物呐。”

水图南和盛老板一样清楚，粮行囤的私粮像个烫手山芋，不好处理，短时间里无法全部投入市场换成银钱，暗中远卖是最好的选择。

换句话说，盛老板是代表粮行，来求水图南救命的，可他认不清自己此刻的处境，非要用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想要逼着水图南主动为他们解决麻烦，吃相委实难看。

乍闻此言，盛老板心里松口气，刚准备恭维水图南几句，却听这位会长补充道：“等谈出个大概，我去请示陈大人。”

最后一声会长，有点算是在警告了。

盛老板：“……”

盛老板心里暗骂水图南祖宗十八代，脸色黑下来：“往日大通也有过这般情况，我以为会长是允许的，这才试着来找您商量，既然会长不同意，那我粮行自己想办法就是！”

穆纯随后进来，放下摞刚收上来的，被按轻重缓急排列好的汇报请示书，再抱起另一摞已经批复好的，道：“衙门来人，陈大人请您一个时辰后去趟布政衙门。”

她猜测，那些人应和幽北王府，多少有些关系。

穆纯应下，又道：“您父亲的奉老所，今日让人捎口信过来，说是您父亲想女儿，想让您抽时间过去看望。”

穆纯离开后，屋里安静得呼吸可闻，楼下隐约传来商会伙计们的说话声，水图南忽然想，若是于霁尘在，她会用什么办法来应对眼下局面？

穆纯把忘记拿出来的安州张全的汇报书放下，小声道：“盛老板没走，在门外的小摊子下坐着抽烟丝。”

68、

“粮行的事，会长不能不管！”他在人来人往的商会门口，这样大声委屈道：“粮行这单生意虽然盈利不如织造，但对大家来说是同样的重要，同样是数百粮行伙计等着挣钱养家，会长不能厚此薄彼！”

“这不是粮行的盛老板么。”

“还能什么情况，向织造下过黑手，其他行业也不放过呗。”

“······”

她故意道：“去布政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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