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她做不到平心静气，即便早已料到可能有如此结果，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本来淋雨有些着凉，一气之下又引犯头疼症。

说起女儿的将来，世上再没人比陆栖月更上心：“再者讲，阿娘即便能做到，不在乎外面阿姑阿婆的闲碎语，但是图南，阿娘始终是希望你过得好的。”

有人说她是英母无夯女，就有人奚落她牝鸡来司晨；有人说水氏织造后继有人，就有人笑话水德音没有儿子，故而才刻意培养女儿。

对此，陆栖月莫名落了好大一通埋怨，丈夫和婆母埋怨她，怪她没处理好那些寻衅滋事的流氓，七大姑八大姨埋怨她，怪她没有护好女儿家的名声，可是，从头到尾，她明明没有任何错。

作者有话说：

“追更就追小作者，她们只需要一点夸奖，就会哐哐码字，比驴还好使。”

提起这个，陆栖月也满是无奈：“不晓得你爹爹，究竟想干么斯，说风就是雨，不管外头正闹灾，两三天就让准备好两场宴请，幸亏我们家有这个实力，不然，还不得为难死你的老娘。”

于是，水图南及时止损，让一切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去，再不乱插手阿娘的事，也再不轻易生同情。

水图南垂垂眼睛，有气无力道：“爹爹重掌织造后做的事，我大致听人说了几件，我总是感觉，他好像在害怕什么。”

说多错多，她怕会露出马脚，遂将话题引向别处。

陆栖月曾掌管织坊十余年，虽没做到在江宁独领风骚，但也在衙门和织造局两方势力的夹击中，保住了水氏织造平稳发展，她不是遇事只会慌张的人，此刻却被水图南问得露出短暂的无措。

果不其然，措手不及的陆栖月，下意识顺着话题往下走，并且毫不怀疑：“怎么会想起打听于霁尘？”

母女有时候也连心，陆栖月猜出女儿的本意，实在感到惊讶：“生丝补缺这件事上，于霁尘是你的备用选择？还是说，安州老大那边，压根只是个幌子？”

陆栖月不由得生出疑惑，甚至停下了梳头的动作：“大通提出的二十万生丝借贷，莫非实际上是你的主意？”

“那倒不是，”水图南明显察觉出，阿娘有些紧张，遂如实相告道：“我还没来得及，主动去接触大通，那个于霁尘，那天恰好就说，要用二十万匹量的生丝，换我们一成半的话事权。”

“晓得的，阿娘放心。”水图南抬起手，用指腹擦去被风吹落到脸上的雨丝，心不在焉。

她亲手给女儿梳妆打扮，亲自把人领到临水的阁子里，宴请的客人陆续进门，她叮嘱秀秀：“注意给图南补妆哦，不要把脸上的雀斑，露给人家公子们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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