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月,万望你重拾慧剑,斩断所有烦恼贼,就当为了……”他大约想说一个我字,可是发声极轻,恍若叹息,在被对方觉察之前,旋即改换了措词:“就当为了太潇。”
院落霎时重归寂寥,徒留一人一狐相顾无言,苻黎眉头紧缩,目光紧盯那道红色流光,心头愈发疑惑。
而唯一可以笃定的是,这只大鸟想要白姑娘离开云梦泽。
然而她却忘了自己封剑已久,指尖没有传来熟悉的冷硬触感,取而代之的则是温热湿濡,伴随耳畔响起两声无措轻哼,这才勉强唤回了游离的神思。
白浣月如梦初醒,为这失态行为致歉,转而将他稳稳放至地面,轻抚那颗毛茸茸的狐狸脑袋以作安慰,吩咐道:“去玩吧。”
这一闭关,便是漫长的叁日光景。
臭鸟、坏鸟、菜鸟。
显而易见,作为一只山野狐狸,他对那头作乱的上古凶兽毫无概念,至于九州万方黎庶苍生,统统不在考量当中,只要白姑娘身在镜山,那么云梦泽依旧日月轮转,天下依旧太平无事。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故事还未展开,她不能这样离开。
思及此,他喉中不免发出郁卒呜咽,一面强抑心头浮泛的焦躁,一面趴在门口安静守候。
透过那段狭窄空隙,他看见白姑娘双手环胸,静立角落,身前立着那架空置已久的黑色剑匣。许是光线晦暗缘故,她的面庞仿佛笼上了层昏朦细纱,遥遥而不真切,一时瞧不分明神色
“过来吧。”她说。
适逢天光漏下一缕,在她半垂的眉眼底部勾勒一笔浅淡阴翳,落成微青颜色,使人染上倦怠之感。
苻黎没有答话,将脑袋抵近几分,枕着她的气味,轻晃长尾,柔柔扫过脚面,无声展露所有讨好以及顺从。
他缠得太紧,白浣月以为这小狐狸仍存了玩笑打闹的兴致,便揉了揉他的脸颊,试图往外推开些许,哪知对方不退反进,竟往她怀中又钻了钻,半个脑袋埋进衣衫之间,很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的声音裹夹在布料之下,瓮声瓮气,隐带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