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琽君啊?”
“他是我表姨的叁妹夫的太姥爷的老姑姐的徒弟,现今的玄洲之主,朱雀神裔。”
“所以琽君和仙长又有什么关系?”
这只山野小兽从不在乎漫天的星宿神明,对那贵重身份名头视若无睹,只一心记挂镜山上的那抹浅淡白衫,因而急于探究二者渊源,是以趁夜来到烂陀寺中,期望获得相关线索。然而求告话语尚未说完,那只翳鸟居然嗤笑一声,自树梢盘旋跃下,趾高气扬地对他炫耀起这位沾亲带故的远房「同宗」。
倒是旁侧的榕树精悠悠开口,帮忙解惑:“浣月与琽君相识已久,曾与太潇、虞若以及元荒几人,同在云笈山中修行,交情匪浅。后来,浣月说要定居云梦泽,他们便在我这一方树荫下宴饮庆贺,彼此弹剑而歌,相谈甚欢。哎,说来也是一千叁百年前的旧事了。”
放声纵歌,饮酒舞剑,那是何等的逍遥光景呢?他实在难以想象。毕竟记忆之中的白姑娘总是过于沉静,一湾平湖似的,从未见过水面浮泛任何涟漪。
怅然归怅然,得到解答以后,苻黎老老实实辞别二妖,临走之际,那只讨厌的翳鸟倒是不忘讥笑两声:“红毛贼,还惦记着恒渊真人呢?你恐怕是要没戏了——我猜琽君特为情劫而来,毕竟他们相识在先,极易结缘,倘若琽君愿助一臂之力,真人飞升登仙指日可待咯。”
这话真假参半,胜在气势十足,说完他也不顾对方反应如何,一溜烟儿蹿向山径,匆匆没入草木之间。
眼下立秋将至,周遭蝉鸣嘶哑,偶有夜风拂过身侧,微带潮润凉意,他却浑然未觉,双目专注端详倒影,心中认真忖道:入了秋,他的毛发将会重新变得丰厚光彩,摸着又软又滑,届时白姑娘肯定喜欢——他就不信琽君身上的羽毛能有他的蓬松油亮,更何况,他还年轻会撒娇,且又擅长仪容保养,嗯,赢面很大。
反正只要能够待在她的身边,天长日久,总有一刻动心——他才不怕什么琽君呢!
那是一个微带薄雾的清晨,树梢迎着日轮,透出丝丝缕缕的淡紫光晕,寒气穿插其中,吹尽遍山暑热。白浣月素来早起,坐在院中,掬了一捧清水净面,肌肤浸着水色,恰如雨打梨花,清极犹艳。
“又想梳毛了?”
为了解决浮毛问题,她会定期帮他打理毛发,久而久之,渐成习惯。梳子细细捋开发根,划过表皮,触感极为舒爽,苻黎不由自主仰头发出轻哼,尾巴一时绷紧一时松弛,整条狐陷入飘飘欲仙的旋涡中。
可惜欢情总归短暂,梳了不过两叁百下,白浣月动作顿住,而后抬手往他头顶抚了抚,示意互动结束。苻黎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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