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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当没有再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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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碧落煞有其事地将掌心合拢，眉梢向上扬起，“她待你极好极好。我来杀生门做事的时候不久，但却也知道，门主鲜少对人如此上心过，罚跪以后还送药什么的，那更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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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燕徽柔好奇江袭黛在门中弟子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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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无辜道：“燕姑娘，你可莫要往外头说。我觉着……觉着门主有时候挺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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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帮燕徽柔揉着膝盖：“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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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现在正道的几个门派，都在龙争虎斗，要当老大做天下第一。所以大家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抢《焚情决》那本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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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的手微微顿了顿：“起先传言这本绝世功法落在外头。传说在哪里，战火就往哪里烧。而那些人打起架来，只会让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往前冲，是根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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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门主收留，我恐怕早就死在门派斗争里了。而门主她杀伐决断皆是孤身一人，从不让我们这些小弟子当耗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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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露出一个笑容：“在这个世道能好好地活着，就已经是极幸运。光凭这一点，碧落会留在杀生门一辈子，就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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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朴实的愿望。江袭黛或许不是有意，但她的确也算是庇护了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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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徽柔听了不免也有些触动，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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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她似乎不大习惯让人伺候，一手接了那药瓶：“……你年纪比我小，这些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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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却道：“哎哎——”她把那瓶子抢了回来，“燕姑娘是门主眼里的贵人。她交代的事，我是一定要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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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药膏确乎很好，清清凉凉地抹在膝盖上，再揉一会儿，淤伤慢慢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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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碧落的热情，燕徽柔只得揪着衣摆乖乖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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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闭的地方待久了，她不喜欢处于室内，所以哪怕天色将晚，也依旧搬把椅子坐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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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的星子忽闪忽闪。燕徽柔微微仰起头，一颗颗地数过去。今日又跪累了，因而有些疲倦，她垂下眼睫，只朦胧地看着一点碧落的影子在跟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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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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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爆裂声在远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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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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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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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声音越来越多了，脚步声匆匆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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