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毙之人。”她甚至叹了一口气,“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皇帝自幼便不喜欢夜里无眠的感觉,总觉这被红墙金瓦切成四四方方的天空阴沉沉的,到了夜里便更是如此,辨不清距离的紫,总是无端地教人恐惧。
过了好半天,皇帝才俯身拾起弯刀来,上头錾刻了许多繁复的草蔓花纹,间或点缀了几颗宝石,一看便知是王廷上层男子随身佩戴之物。她将弯刀收入自己怀中,背对着宫门以防暗器偷袭。
看来是不必再等了。皇帝微微笑道:“防人进,也防人出。我都没听见声音,你都解决干净了?”
那就是清理干净了。
“嘶——”妖精一副被酸倒牙的表情,“你别冲我这么笑,看着瘆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那几个管兵的都跟约好了似的。”
太快了些,险些损失了冯若真。
她本要进殿里去了,想了想又停下来,“到底是为什么,你觉得皇宫里能混进来刺客呢?是因为前朝皇帝的王大臣案和梃击案么?”
墙头琉璃瓦在天幕下灰压压的,原本亮丽的黄金般的光泽也显得暗淡许多。
鸿胪寺卿遭漠北人偷袭重伤的消息隔日一早便传遍了京城。自然了,昨夜里禁军十六卫尽数出动,全城戒严,连夜市都关停了,如此大动静哪还有人不晓得的。只可怜了专做夜市生意的贩子,许多人都是傍晚入城一早出城回家的,这下却是无处可去了,只能被扣在道路两侧。
宗正寺一早从宫正司提了人来。长公主当了二十年宗正,上次上值还是章定叁年的襄王案,骤然传旨上值,在府中开了箱笼才找见公服,穿戴整齐了,才叫驾了车来宗正寺。
阿斯兰戴了手枷脚镣立在院中,也跟着去瞧外头景象,心道这长公主也不知什么人,皇帝只说是宗室庶务,交了叁司会审便叫驾了车去瞧冯若真了,随着长公主审。
这位真公主左手上套了一只青玉镯子,晃晃悠悠地挂在手腕上,看去肌肤有些苍白。车内伸出来的一段绯红广袖外头还罩了一件深青缎面狐皮斗篷,出了厚厚的风毛。待她挪了步子从车中钻出,才见着一张略有些清冷的脸,薄点了些胭脂妆点气色,一双杏子眼瞟过来时还有几分漠然。
长公主听了阿斯兰这话微微皱眉,给身侧女官使了个眼色,那女官便叱道:“罪侍见了殿下还不行礼?”
“……想来是将孤看成陛下了,此乃常事,公子且起吧。”长公主轻声道,叫宫侍又扶了阿斯兰起身,打量了他片刻才微笑,“公子容色甚佳,倒是京中难得一见的人品。”见着阿斯兰面有疑色,她才仿佛想起来似的道,“陛下同孤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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