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提举说着话,将谢玉琰送到市易务的状书递给王秉诚。
王秉诚从头到尾将状书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她还从堆垛场拿到了账目?这是……你们帮的忙?”
汪提举立即摇头:“哪里用得着我们,这都是人家自己做的。”
王秉诚想到了王晏,不知王晏有没有插手?如果王晏提点一下堆垛场,监当官必定会尽心尽力做事。
汪提举道:“我也让人去打听了消息,就是谢娘子带着讼师找上的堆垛场监当官。谢娘子手中有瓷行时估的册子,还握着一堆契书,这些足以证明韩泗等人囤积居奇。”
“换句话说,如果堆垛场不肯查账目,堆垛场也会被牵连其中。”
说完这些,汪提举顿了顿:“关键之处在于,谢娘子找的是监当官。”
王秉诚抬眼:“这话怎么说?”
汪提举笑道:“大人不知下面的事,似堆垛场这样的地方,那些库子私底下虚报损耗、克扣货物,聚在一起联手蒙蔽上官,有的官员反会被他们拿捏,谢娘子找的那位监当官,是今年初才去的堆垛场,应该还没将堆垛场理顺。”
“囤积居奇的事是去年发生的,查出来也与他无关,他还能借此立威,何乐而不为?”
“再者,韩泗已经被抓入大牢,墙倒众人推,这桩案子闹大了根本瞒不住,谢娘子可是新任的瓷行行老,查此事也属应当,谁阻拦就是韩泗同党,哪个愿意被牵连其中?”
韩泗上面还有夏孟宪,任谁也不能沾这麻烦。
王秉诚道:“谢行老手中的契书是怎么回事?”
汪提举眼睛发亮:“这就是为何我说谢娘子厉害,那些契书都是商贾心甘情愿交到她手中的。与韩泗勾结囤积居奇的商贾,可能是怕谢娘子做了行老之后,他们就拿不到什么好处,私底下聚在一起与谢娘子为难……”
汪提举将商贾逼迫瓷行交货物的事说了。
“谢娘子要验契书真假,那些人就将契书全都交到了瓷行。契书是真的不怕验,但这契书如何签的,这里面都有些什么事,就经不住查了。”
王秉诚有些奇怪:“那些商贾就没想到这些?”
汪提举道:“谢娘子暗地里让人去购置瓷器,一副准备花大价钱,稳住瓷行局面的模样,谁能想到她准备了这一手。”
汪提举摇头叹息:“所以人家能在大名府买下那么多瓷窑,又拿下榷场的买卖,坐上瓷行行老之位,靠的就是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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