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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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乡的日子里，身边有文鸢，就像有君王。班容许久不见她，贪恋她怀抱，总不放手，听文鸢说要送他们回楚国，班容急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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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以为他舍不得自己，无奈说谎：“你思念我，楚王思念你，不要让主君不安，快回去吧。燕国事毕，我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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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旦攻下燕国，息再手握九土，不再是省中主，而是天下主，他会如何对待自己，文鸢是否还有看望楚人的自由……这种事不宜说给小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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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摸班容脸颊，又劝一次：“你忘了你怎么从西平道来这里？这里危险，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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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容支支吾吾，显然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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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岁。”他抱文鸢的腰，“你说过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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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才说谎，脸有些红：“说过，班容不要学我，我是，”她难为情地说，“我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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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贴了班容的脸，又应他要求，为他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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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岁，请为我编楚辫，我想让别人一看见我，就知道我是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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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安全。”虽这么说，文鸢还是满足他了，去撩他的碎发。班容因此看到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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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岁，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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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滩的伤，不像雁台的伤，可以被衣物掩去，它总暴露，总被人问起，先后有臧复、魏侯夫人、小玫等等人问，文鸢都含混，这次轮到班容，她想了想，从背后搂住班容，埋在小孩的散发里：“这是坏人应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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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息再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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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好头发，文鸢也下定决心，去找息再。出门一步见到他，她“嗬”地后退，险些踩到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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