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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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沙丘吗?”后半夜,晏待时忽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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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听过。”文鸢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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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待时便简短地介绍,带上几句生平,讲得最清楚的是后梁帝的承诺:“若我活到最后,你父亲一定会送我回沙丘——你不用费心杀我,我终生都是那里的囚徒,不会妨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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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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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睡了一觉,身下的石像生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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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早惊醒的原因是想起了息再,息再知道箭,万一查到晚馆,则是自己害了晏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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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恩人,箭呢?”她小跑到卧虎像边,微风似的,吹得晏待时不耐烦。中夜过后他就起来守着文鸢,防止她发热,启明才歇,当下还在困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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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喂。”他把文鸢当成猫赶,偶然碰到她的脸,忽地将她抱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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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比一人一猫要暖和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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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第一次被人抱着睡觉,屏息了,后来几乎要晕过去。她朦朦胧胧的,顶着晏待时的须发,近看他的庭面,有依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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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人,真正高尚的人,施以援手,不求回报,相熟以后,还会现出这种松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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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偷偷靠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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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胸口的人睡着,晏待时才睁眼,他是真的累了,但眼里还是比一切人物都要清醒。箭已经两断,被他扔进池水,不会成为把柄。\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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