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容易见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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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吓得欲要逃跑，踩到梨核，跌下露台摔死了。文鸢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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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下，她只是梦呓，想跟青来多说一会儿话。两人有很多话都没有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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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如心中所想，杀掉了青来。但青来却没有兑现承诺杀掉季休。不但不杀季休，在被羽林用槊围攻时，青来将季休按到身下，努力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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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当时躲在怒人阙的柱旁，远远地问青来：“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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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是什么人，你留着我都没有用处，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呢？譬如趁我不备，将我推下露台，总好过让我被槊戳死，”青来回应文鸢的梦呓，坐在她身边，“我留着你和贺子朝，是有利可图，我甚至还对你生出过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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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青来这样机灵的人，竟然害羞了：“你不逃跑，不反感，就这样陪着我，难道不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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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除了我，无人可以杀你，”文鸢怕青来这样生动地害羞着，下一刻就会消失，掉出眼泪来，“我不能眼看你去杀贺大人在内的所有人，再反过来杀我。我要一直跟着你，直到杀掉你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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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来苦笑：“好好，别哭，你已得偿所愿了。”他帮文鸢揩眼泪，文鸢才有实在的感受：青来死了，揩眼泪的或许是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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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总和我在一处，算是我的朋友，我难得交友，”文鸢扶着他的手，“你死以后，我们何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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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来责怪她：“话说得毫无章法。还是一位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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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身体发热，急忙抱住他，叫他的名字，就这样到了破晓。她沙哑着嗓子，在息再怀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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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下的男子是你杀的？”息再由她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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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鸢渐渐听不懂人话，总觉得耳朵里塞满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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