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容易见时难

bsp;楚王为灵飞行宫所做的《灵飞》，已为众伎人熟悉。他们日夜练习，所求不过是在皇帝后妃面前表现，将来或可以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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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当下这位徒歌人，即便扶着象额，颠簸得几乎要摔下去，也依旧保持飞鸟引吭般的体态，希望能多得一些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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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人很感动，从后方拍了他：“慢慢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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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歌人未曾想会得到这样的厚待，不禁热泪盈眶。他放缓语速，又唱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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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徒歌的时间里，后梁帝一行谈笑风生，指点宫苑池水；息再正在擦拭尚方剑，注视前殿的长梁；独眼的连美人被押解到县中去捣米；厉皇后则将“义阳王”印和金银一块交给贺子朝，送他坐上去西北的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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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歌将要结束时，文鸢才放下捂耳朵的手，躺在招云榭上看云。她的头发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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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她去怒人阙外摘梨吃；脏了就下莲池沐浴；困了则枕着石阶睡到日上三竿；天渐渐发冷，她终于找到一个瘸腿的男子，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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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但有兄弟姐妹求情，可保性命，还得灵飞令的庇护吗？难道你真的是一位公主？”自从被息再踹入池水，这名男子便一直跟着文鸢，只不过表现得相当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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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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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然，许多人知道了，却不肯相信呢！哪有公主会来这种地方？”那男子煞有介事地凑到文鸢跟前，“你究竟犯了什么错？总不能是凿穿了皇帝的手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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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是我母妃。”文鸢从未如此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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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们靠在一块睡觉。男子偷偷起身，拿了文鸢一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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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得正香，忽然听到文鸢的梦呓：“除了我，无人可以杀你，只有我能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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