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板上无声地望着他,而他垂头无神地盯着我,眼一眨不眨,退化成两只失语的黑洞。
“不行!……”
“哥、哥……”
池易暄急促地吸气,脸颊湿透了,他是在为我预告的消亡而伤心吗?
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得到过我哥的宠爱,妈妈身体健康,我们的家庭和谐美满,再没有什么遗憾。
我真就是一倒霉孩子,他碰上我,估计得减好几年阳寿。
他没有拒绝,可能是没什么力气,于是我心安理得地吻着他。睫毛被泪打湿了,颤动着从我的眼睑上扫过,好像还未从情绪的漩涡中回神,我环住他的腰翻了个身,一下与我哥交换了位置,我让他躺在玄关处的地毯上,这儿碎渣少。
我有点想笑,哥你怎么这么傲娇,亲都亲了,看我一眼却不愿意。
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的眼眶和鼻尖肯定红透了——只有在寒冬,以及被我气个半死的时候,池易暄的脸上才会呈现出生动的红。
具体要为什么事情道歉,我一时想不明白,不过我知道一旦我哥哭了,就是我错了,我得道歉。反省时还得说自己哪儿错了,态度要极尽诚恳。
池易暄最在乎的就是妈妈,我和他说:“我只是想要气你才那么说的,我真的没有寄,如果寄了的话,我们不就白分开了吗?”
可现在我们却滚在一起接吻,他踏过了他曾承诺不再触碰的底线,而我是那条引诱他的毒蛇。
自责、愧疚、还是悔恨?无解的问题我想不出来,我只希望他不要钻牛角尖。来恨我吧,都是我的错,我才是坏蛋。
“你瘦了。”我喃喃道。
我不由得笑了一声,“吃药吃的吧,医生说会有副作用。”
我托着他的手,捧着我自己的脸,他躺在地上看我,手指忽然使了使力,捏了我一下。
我忍俊不禁,低下头去吻他,鼻尖撞到了一块。
“哥。”
我哑声唤他,“哥哥……”
这一声不够清晰,含在嗓子里,池易暄的眼皮半垂着,手有气无力地挂在我的肩膀上,指尖轻搭在我的后背。
……
趁着中介出门接电话的功夫,我飞扑到双人床上,让他赶紧过来。池易暄还在客厅里观察朝向,听到我叫他后走了进来,问我要干什么。
池易暄当即往我肩头锤了一拳。
我对着天花板比划,说以后我们买个投影仪,晚上在天花板上看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