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年底,池易暄找到了新工作,是家小一点的投行,他在头部投行干了这么多年,小投行的hr加上他的微信,从面试初期就在向他宣传他们公司的待遇。
池易暄一直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偶尔向他们透露有其他猎头在挖他(确实不假),可把hr撩得心慌慌,高价来抢人。
我问他签字费是什么?他说:“签offer就给钱。”
“对。”
“……不是那么操作的。”
可惜这笔钱得去还之前爸爸杠杆炒股的亏损,我知道他平时不会采取如此高风险的手段,可能是一时心急,想为妈妈多赚点钱。
池易暄打算从签字费里留出五万,剩余的都转回家,他从五万中抽出三万递给我,让我还给韩晓昀,剩下两万留给我们自己。
看房的那天,我们特意起了个大早,去理发店修剪了头发。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我俩的手艺已经很熟练,但这是新生活开始之前的庆祝仪式。
中介很会看眼色,临走之前送了我们一小盒爱心巧克力,说是要过年了,图个好兆头。
签了新租约,池易暄就和我买了高铁票,借元旦的借口提前回家了(妈妈已出院满三个月,渡过了危险期)。临走之前为了贯彻新年新生活的好兆头,还将家中的二手家具都卖了,只收拾出几个大行李箱,装了些贵重物品进去,存放在池易暄的朋友家。等我们从爸妈家回来,先去中介那儿拿新房的钥匙,再去逛家具店,最后取行李,安排得井井有条。
家门口那颗细弱的桑树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从小到大我们就没见它结过桑果,但它一直没死,傲然屹立于寒风中。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门推开的瞬间,妈妈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双脚一蹬,扑到我们身上,两只手揽过我和哥哥。
眼泪紧跟着从她眼眶里掉了下来,她最先看向池易暄。
她替池易暄感到委屈,瘪着嘴,“这两年累着你了吧?”
妈妈捧着他的脸,说怎么这么凉,用自己的手心帮他捂着,急急忙忙地唤我们进屋。池岩听见声音也匆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嗯?”她回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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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哥哥都是大人了,不用再大张旗鼓地庆祝了。”我接过蛋糕,将它搁到餐桌上。妈妈立即招呼池易暄过来。
“好哇,你们以前都不买数字蜡烛的。”我叫道。
池岩拿来餐刀和陶瓷碟,将蜡烛点上。
“哥,这可是爸妈专门买给你的!连生日蜡烛都是你的!”我酸溜溜地说。
她一下就哽咽,抿了下嘴唇,拿手在脸前扇风,“不行、不行,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