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嫌弃我身上沾灰,总是命令我洗过澡了才能上饭桌。我脱下马甲,自觉拿了条干净内裤进了卫生间。
我拢了拢衣襟,迫不及待开动了。
没人叫我外出喝酒,他也不需要加班,晚饭后的日常是一起看老电影。
他好像从未从那场十五小时的睡梦中醒来,牵着我的手转圈时笑意浮在眼角,跟着音乐踢踏时身体轻飘飘像要飞走。
“我爱你,哥。”这回不想让全世界听到了,我只想说给他听。
“想你了呗。”我努起嘴,往他脸颊贴去。
我失去了朋友,池易暄失去了工作,也许这是成长要付出的代价,跟合不合理、公不公平无关,好像献祭掉一部分自我,我们才可以心安理得地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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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他的回合,池易暄右手撑着下巴思索老半天,左手食指悬在半空中,刚要落下时,屏幕上方冷不防拉下来一条推送消息:
池易暄一下就从沙发里坐直身体,双手捏在平板两侧,眼神紧张到发颤。
铃声还在响,有人敲响了现实的门。池易暄盯着屏幕半天不动作,像个怕生的孩子。
我接过了平板,大脑畏怯思考,手却按下了接通。
“来、来、来,你看看是谁?”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
她躺在病床上,还戴着鼻氧管,看到我和哥哥时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池岩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躺回去。
“妈妈前几天就转到普通病房了,刚从icu出来时精神头还不好,现在稳定了,我就赶紧来告诉你们。”池岩解释说。
“你妈妈可厉害了,跟病魔作斗争,把病魔击退了!你知不知道?”池岩的情绪很激动,声音都在打颤,“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呼声!他听到了我的乞求!”
“哇——”
我也跟着他一起把嘴张大:“哇!——”
这会是苦难的尽头吗?我不知道,但我不愿去想。听池岩说妈妈恢复得不错,身体状况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好,医生说她再留院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我已经不再去想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哪怕生活欺骗了我,只是为了下一次迎头痛击而蓄力,在那来临之前,我要和我哥唱歌跳舞。
背景是户外,能看到蓝天白云。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藏不住兴奋:
池岩在她身后提醒说:“以后还要来复查呢。”
安静了许久的家庭群又热闹起来,姨妈们在里面发红包,大姨妈甚至拿出了积灰的古筝,慷慨激昂弹奏一曲,妈妈也加入了她们,有事没事在群里分享她新研究的菜谱。
妈妈刚出院那段时间,我和我哥曾想要回家,但爸爸没让,他说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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