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滚一边去！”

酒杯“哗”地碎了一地。这下好了，要从我工资里扣。我弯腰将托盘放到酒桌上，站到他们中间，握住他的手。

男客人大骂一声“操”，终于松开jessi，脸像面刷了白漆的墙，使劲将手往回抽，好像一只被卡进流水线机器罅隙里的老鼠。

他的五官跳起桑巴，另一只手握成了拳。我猜到他又要来这招，于是将他的手腕逆时针扭了半圈，突然产生了一种在拧门把手的错觉。他像只悬丝绷断的木偶，挥拳的手颤抖着坠下，改为扶住自己的手臂，整个身子也逆时针方向拧起，一边肩膀高高升起。

“你说，我该怎么和老板解释？”我另一只手指地上的碎玻璃渣，“一会儿还得我打扫。”

我松开手，他捧着痉挛的手指向后跳开。我赶紧转过头对jessi说：“快去找黄老板。”

刚回过头，迎面就砸下来一只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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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天旋地转，一股热流从我额间淌下，混着没喝完的冰镇啤酒，让我的脑袋忽冷忽热。我对疼痛后知后觉，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黄老板姗姗来迟，他今天戴了顶黑色的棒球帽，脖子上挂根金链，保安在他身后一字排开，颇有点斧头帮的架势。他看了我一眼，眉心锁起，然后将我拉到保安身后，走上前和男客人说话。

她似乎是吓傻了，也不说话，人也不动弹，只是一个劲地流泪，我和她大眼瞪小眼，片刻后率先打破沉默。

她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抽纸，按在我的额角，“去、去医院，我带去你去医院……”

她泪眼汪汪，咬着嘴唇点头。

我坐在地上，捂着额角，jessi蹲在我身边，保安在我们面前形成一道结实的人墙，我听见黄渝在前方骂娘。

“谢谢你啊。”

她哭得太凶，连话都说不完整。我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回答说：“因为我是个好人。”

韩晓昀在这时出现在右前方，探头探脑，手里还捧了把瓜子，可能和我一样只想着看个热闹，结果当他转过头来，看到受害人是我时，赶忙将瓜子一抛，跑了过来。

“客人打了他，他是为了替我出头。”jessi替我回答。

jessi看了眼手机，“车到了，小白，你走得动吗？”

她还在坚持，我和她说：“你真的别来。我要是晕倒了，韩晓昀能背得动我，你行吗？”

我从窗口探出头，打趣道：“我平安着呢，这不是能走能跳？”

韩晓昀开始训我，“第一天上班我就和你说过，碰到这种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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