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萧子窈始终顶着一张云淡风轻的脸,那模样很静,便显得她脾气很好的样子,就仿佛萧从玉根本没有死在小白楼里,她与何金妮照样还是两不相欠的萍水之缘。
其实,早先前,何金妮本来是听说过她的。
那已是她留洋之前的事情了——一旦提起萧子窈来,便自然而然的绕不开她的出生,如日中天的帅府出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六小姐,据说她的脾气很坏,而往往只有被宠坏的人才会脾气很坏。
这便是世道的不公平之处了。
万众宠爱之人,身后始终不乏追求她者。
爱永远会流向一个不缺爱的人。
她是食人花。
何金妮心想。
萧子窈没道理是个善茬。
她之所以得以长成今日之姿,全然少不了那些鲜血淋漓的爱,无论是缺爱的、还是没爱的人都想献爱给她,然后因此耗空自己,心下便再也不剩多少爱了,所以之后倘若再有人来,便一点儿也爱不起来。
情场里没有输赢,只有亿万富翁与街边乞丐。
何金妮来迟一步。
没有爱,也没有颜面。
她是下等马。
偏偏,那厢,灯下的萧子窈眉目如画,正安然的瞧着德国人为沈要量尺。
挑选戒指,远比婚礼更像一场婚礼。
婚礼不是不可代替的一场大戏,演员千千万,谁都可以被顶替,颜面全无之人也许还会遇到一只替补来的公鸡——如此这般,便愈发显得挑选一枚戒指的独特了,尺寸方圆如冷暖自知,没人代替的了。
那德国人的嘴里没闲着。
“哦,真巧和,他的指围跟这位夫人的Liebling相差并不多,只不过我没见到过那位先生的手,不知道他指关节的粗细,究竟好不好戴戒指。”
说罢,他便又转向何金妮问道,“嗨,夫人,不如您来大致看看?”
何金妮眉心微皱。
其实,她从未仔细瞧过梁延的双手,所以眼下自然也就无从开口了,于是信口敷衍了一句,省得再丢了面子,就说:“差不太多的,就按这个来。”
谁知,她话音方落,另一边,萧子窈却一瞬插进了嘴来。
“梁延的指骨怎么会像沈要的这么粗?”
她说,是问句却不是反问句,那感觉更像是提点——只可惜,提点的前提正是了解,而不了解的人始终会有一种听人炫耀的心情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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