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湛空轻声安慰他:“不着急,慢慢想。”
“当然不。”姚湛空并不关心人类,他只在乎宋磬声,“你活着只要快乐就好。无意义也很快乐,纯然的享受也是快乐,努力的拚搏也是快乐,只要你快乐,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我的快乐啊……”姚湛空笑着吻他,“我的快乐就是和你在一起,为你做饭,和你旅行,陪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姚湛空真的很喜欢接吻。
他的吻一点都不狎昵,反倒很温情。
一吻罢,宋磬声有了决定,“我想读博,然后留校当老师。”
“又闹。”宋磬声忍不住笑。
两人鼻尖挨着鼻尖,唇瓣贴着唇瓣,温情而浪漫。
本科毕业后,宋磬声继续留在学校里深造,姚湛空也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开始以隋淮之的身份帮隋家处理暗处的生意。
正当宋磬声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时候,他捡到了一个孩子。
宋磬声要是愿意花钱砸人,旁人看在钱的份上也会领养他,可他思考过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在和姚湛空沟通后,他办理了人生中第一张领养证,将这个孩子命名为宋慈,记在了自己的户口本下面。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什么人组建一个家庭,甚至和什么人养育一个孩子,他更没有信心自己能肩负起抚育一个生命的责任。
养孩子的难度实在不低,况且是这样一个没有双腿、心臟还不健全的婴儿,所有人都说他们是自找麻烦,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弄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这孩子遇见他们是幸运,他们遇见这孩子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
这一生的经历也让宋慈成长为了此世纪最伟大的演说家之一。
他从未提过他们的身份。
父母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就是爱和被爱的能力。
四年前, 姚湛空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
这让姚湛空一度很恐惧。
所以在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里, 他都牵着宋磬声的手坐在录像机前,絮絮叨叨地回顾他们这辈子的经历。
“错啦, 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六十四年, ”宋磬声温柔地看着身侧的男人, “纪念日是在我们建立的孤儿院过的,还拍了照片。”
姚湛空看着照片,一个个念他们的名字,“殷涛、苏玉、白玫……”
年纪大了以后, 宋磬声就不再授课了, 姚湛空也逐渐将家族的事业重心转移到了年轻人手里, 有闲有时间,再加上身体还不错,他们就开办了一家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