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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磬声淡道：“既然你和主神断开了契约，你应该知道黄金湖意味着什么吧。等湖水蔓延过江凛的尸体，甘心为我而死的他就会献上他的能量，到时候，我就会代替他成为新的天命之子。而你……只会无能地、卑微地、烂在这没有未来的小世界里。”

宋磬声手指一颤，险些被秦筝的话动摇心神，可很快他又平静了下来。

宋念生有没有被骗都不重要了。

江凛一死，他所有的筹谋都成了空。什么爱恨永生，都成了痴妄。

“我？嫉妒你？”秦筝眼露嘲讽，似是看着一个死到临头还在做春秋大梦的傻子，“如果天命之子的身份真那么好剥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天命之子不过是凡人轮流坐的椅子罢了。”

“况且，”秦筝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是你杀了他，他绝不可能甘心死去……只要我找到他的转世，只要我愿意等……”

宋磬声不说话了。

他本想从秦筝嘴里套出一点其它的可能，可黄金湖水蔓延得太快，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而后像投林的乳燕一样，欢快地撞进了他的身体里。

江凛是愿意的。

当江凛的能量彻底融入他体内后， 宋磬声忽然感受到了某种质的变化。

秦筝变成了他脚下一隻微不足道的蝼蚁， 而那隻蝼蚁正仰着头， 似悲似讽地看着漂浮在半空的宋磬声。

天命之子与凡人最大的不同，是它们诞生于宇宙，成长于宇宙，它们的灵魂拥有穿越小世界的能力。

任务者剥夺的从来不是天命之子本身，他们拿到手的， 只是它们这一世的能量罢了。

只可惜，他们只看到了任务者身披霞光、脱离小世界的一幕，却不知道在脱离的瞬间，任务者的灵魂与躯体就会消湮，他所剥夺的能量依然会在几近真空的宇宙中恢復天命之子原本的模样。

唯一的永生之法，就是和天命之子互通心意，辅助它成就大业，等天命之子功成身退的瞬间，以它的能量，自然可以带走小世界的灵魂。

秦筝痴痴地凝望着宋磬声身上的淡光，眼露爱慕与痴意。在他心里，即将脱离小世界的人并不是宋磬声，而是江凛。他也知道，江凛这一走，他的命运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强i奸就强i奸吧，秦筝并不在乎。

可他不在意，有人在意。

他不将自己当人，但在江凛眼里，他的安危与清白是有意义的，也是有重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