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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飞身扑来的瞬间，宋磬声已经看到了炸开的火光，与剧烈轰鸣声一同传来的，是江凛落在他耳边的那句：“别怕……”

宋磬声迟钝地眨了下眼睛。

如果只是这样，江凛并不会死。

涓涓热血顺着宋磬声的手指往下流，最终没入他的腕口，浸透他的衣袖，耳边还响着秦筝故作虚弱的关怀，可宋磬声一句也听不见了。

不偏不倚，正中心臟。

他只能，轻轻地，用唇碰了碰宋磬声的侧脸。

受到挤压的胸腔喷出一口热血，兜头洒在宋磬声脸上，流经他大睁着的左眼，又顺着他的眼眸流入他的耳朵。

宋磬声深吸一口气，在黑暗中扬起头颅，忍住了即将涌出的眼泪，他甚至能感受到眼泪倒流回了心臟，凝成了一声巨大而清晰的叹息。

压抑心臟的郁气一散，他的心口就开始泛起细细密密的刺痛，这痛愈演愈烈，痛得他只能缩在江凛的尸体下失控般地发抖。

秦筝很快就忍不住了，他摇晃着站起，假意试探道：“念生，你还醒着吗？还能走吗？江队，江队你还好吗？”

许久的沉默后，秦筝的动作逐渐变得暴躁，他伸手去拽江凛的胳膊，却被宋磬声一脚蹬在小腹上，连退好几步后摔倒在地。

宋磬声已经懒得去关注秦筝了，他只知道，这一切的因果，终于被动结束了。

他听见自己在问：“秦筝，你在我身上用了道具，对吧？”

宋磬声不理他，自顾自道：“当初接下这件任务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吧？使计让我被抓，又算准江凛会来救我，你甚至料到他会护着我，也料到他会受伤。有什么比被心心念念护着的人背刺更能令人心痛的呢……”

如果他不是a级向导，如果他没有控制住哨塔下的卫兵，前来营救他的江凛必然会受伤，而那时，秦筝的道具也就生效了。

届时，不用秦筝多做什么，江凛都不会再相信他。

“你就没想过，万一他真的受了重伤，动不了，也没法躲呢？你就没想过，你用在我身上的道具，或许会在其它时刻生效吗？”

黄金湖水越积越多，秦筝却从震惊中回神，逐渐发了狂，“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他！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本来可以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永生……都是你！都是你！”

“不，他不会和你在一起。”宋磬声的语气几近冰冷，“我一直没告诉你，这里水不是普通的水，是黄金湖的水，疗养哨兵的也不是什么仪器，而是黄金湖。”